钟今现在表情和吃了屎一样站在老哥卧室门口,他只是想看看钟锦怎么到了平常出门时间还没从房间里出来而已。
鬼知道会看到世界三大奇迹之一啊!
那个坐在床上一边发呆一边从眼眶流出好像似乎大概也许是眼泪的ye体的人,真的是他哥???
“出去。”钟锦终于把眼神从窗外的风景移开,说话还带着点哭腔对傻愣在门口的钟今说道。
窗外的晨光日柔和又耀眼,但他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比忘记了心跳还可怕的事。
“啊?哦,那……”钟今小心翼翼看着老哥哭红的眼角,提醒他要上班的话还是默默吞回了肚子里,表情麻木地慢吞吞地走出去关上了门。
“嘭”房间回到一如刚醒来时的安静。
安静得让他想逃离。
滴在手上的眼泪和又脏掉的一条裤子似乎都预似这个早晨不简单。
钟锦拿过床头的手机,跟领导请了一上午的假,打算调整好心情再去公司。
昨晚忘记定闹钟了?
钟锦一边起床洗漱一边分神地想着,眼镜哭得有些肿,与平时保持的面瘫似的表情相违背。
要不开始写日记吧,感觉最近有点健忘。
早上的小插曲并没有带给钟锦太大的波澜,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或许把一切交给遗忘才是释怀的最好方式。
不知为何,钟锦边咬着吐司边愣愣地想起这句在他微信界面挂了五年的话。
这是钟锦高中时看书最喜欢的一句,诚然他已经很久没写过日记了,但太健忘还是容易误事。
“哥,那我出门了?”钟今转过头,对着还在吃早餐的男人大声喊道,希望吸引他的注意力。
这真不怪他大惊小怪,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钟锦掉过一滴眼泪,事事都规划具到,他都怀疑钟锦是不是把什么时候上厕所都计划好了。
他好像还是第一次看见钟锦这么六神无主的样子,就像丢了魂一样。
好像……
钟今颇有些担忧地瞄了瞄钟锦的方向,末了,转过身摇了摇头,还是磨蹭着出了门。
还好陈沫年大清早就出门了,不然我哥得别扭死。
想到这,钟今忍不住幻想了一下老哥明明感觉丢脸却又板着个脸的样子,没心没肺地笑出了声。
客厅里,钟锦刚喝完最后一滴nai就打了个喷嚏,杯子差点掉地上。
他穿着衬衫,眼睛不再红肿,只是眼神看起来比平常更冷漠了。
钟锦站起来兴致缺缺地伸了个懒腰,随后把角落里落了灰的吸尘器给捡了回来,再次久违地推开了几月未踏足的书房。
书架上都结蜘蛛网了,还有很多纸箱子放在一边从未打开。
钟锦无奈地抬手摘下眼镜,打算先从整理杂乱的箱子开始。
怎么都是钟今的东西……这家伙连他以前天天炫耀的联名款都丢这了?
钟锦弯着腰,缓缓打开了放在最里面的一个最与众不同又有些眼熟的盒子。
他屏着气,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抚摸着里面的锁着的日记本和一台旧了的手机,沾了满手灰。
就像孩子找到丢失的玩具一样,钟锦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连打扫都忘了,跪在地板上小心翼翼捧起笔记本。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些应该是他高中时的老古董了。
不过……密码是什么?
钟锦琢磨着,妄图从脑海里破碎的记忆中寻觅到这个本子。
算了,等我想起来再说吧。
心里抱着些遗憾,钟锦把这个盒子放在了卧室,又尝试着给另一个放在一起的手机充电。
还能用。
钟锦有些忐忑的摁下开机键,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纯白的锁屏界面。
这也有密码……
他叹了口气,刚想把手机放回盒子就瞥见了锁屏界面上的未读短信。
是一条匿名的“我爱你”。
莫名其妙。
虽然心里这么吐槽着,但鼻头的酸楚感明显更让他感到莫名其妙。
当已经又有一滴眼泪滴在屏幕上时,他已经快要看不清那三个字了,或许他从未看清过。
钟锦愣了一下,无所谓地用手背抹掉从眼角淌出来的ye体,而后又不甚在意地摁下关机键,权当那是条发错的或者诈骗的短信。
不管是谁,爱应该当面说。
捞起放在床头的手机,看了眼时间,钟锦走到门口不慌不忙地套个外套就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