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钟今一脸震惊的表情看向正垂头讲话的男人。
陈沫年动了动喉结,扫到正在扭动的门把手时眼眸不自觉染上抹笑意,把早已黑屏的手机扔回钟今怀里。
钟锦黑着脸穿着浴袍从房间里快速走出来,刚好看到钟今抱着手机的样子,皱着眉头气不打一处来。
“小兔崽子,你跟咱妈瞎说什么了?我刚冲个澡,手机都要被打爆了。”他晃了晃手里的通话记录,动作神似某只老狐狸甩黑卡。
钟今在自家老哥的冰冷凝视下尴尬地用手肘顶了顶好兄弟,眨了好几下右眼。
快帮我!!!
陈沫年接收到了讯号,侧过头回以他一个意味深长的“你放心”的眼神,而后长腿一迈,皮笑rou不笑地站在钟锦后面跟腔道:
“是啊,小兔崽子,你说什么了?”
“……”
半晌。
钟锦单手揉了揉太阳xue,不想再和自己老弟玩“木头人”游戏了,干脆坐在一旁欣赏起电视里的鬼片来,浴袍柔软地滑落在肩旁,有一两颗水珠顺着流进去。
陈沫年见此,立马挨着他一起坐,年轻人浑身散发着热气,结果被钟锦略嫌弃地“啧”了一声后,又不情不愿地拉开了些许距离,表情立马变得委委屈屈,活像个不得宠的小媳妇。
电视里此时刚好演到一群人摸索着爬进学校,能把人送走的Yin间音效和黑得看不清的场景让客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也有些Yin森,窗帘忽然被吹动了几下,黑影闪动。
钟锦的脊背猛得直了起来,他这才感觉到周边气温有些低,刚想回房间,看到那来时漆黑的走廊,脑子里还循环着恐怖音效。
靠。
就在他捏着手指作沉思状时,身旁人就悄悄咪咪地挪了一下,再一下,直到挨在钟锦身旁才心满意足地开始转头盯着身旁人的模样发呆。
他知道,钟锦怕鬼。
“哈哈哈哈哈哈,头发丝都飞嘴里了,这也太假了吧……”
栗色发色的男孩撑着脑袋看了会,姿态由紧绷变回随意,翘着二郎腿嘴上没绷住笑了出来,余光扫到老哥愈低的气压后就猛地消了音,期间还狠狠地瞪了眼一脸“痴汉状”的男人。
可恶,这煞笔当痴汉都这么帅。
他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尽管他良好的作息表告诉他应该去睡觉了,但……让这两人独处一室,孤男寡男的,陈沫年这小子要是敢对我哥动手动脚,我指定把他头当篮球打!
笑眯眯的狐狸并不知道小舅子的蠢蠢欲动,他的眼里自始至终只有身旁人。
直到电影片尾冒出一个个名字,钟锦都没发现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只是僵硬地扭了下保持同一姿势过久的脖颈,一碰后背就知道,全是被吓出的冷汗。
我为什么要留下来自虐……
还没等他适应微微颤抖的小腿,一直坐在旁边一声不吭的人倒是先起身把电视给关了。
钟锦终于喘了口气,表情也渐渐缓和了下来,目光看向瘫在沙发上睡大觉的弟弟时骤然一停。
他既无奈又好笑地起身,不轻不重地拍了几下尚有一点婴儿肥的脸蛋,在对方迷蒙不耐的眼神下推着进了房间。
等他从钟今房间走出来时客厅已然没了人,窗外乌漆麻黑的,唯独走廊的灯还亮着。
……是他开的吗
钟锦顺着光回了房间,进门前还扫了下客房紧闭的门。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明明晚上的事还历历在目,但心中的安全感却如何也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