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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荡的,还和走时一样。

    没有人啊……他们都走了……我摇摇晃晃地上楼去段霄的书房,在一众文件里找到属于我的一大摞,他们整齐的罗列在段霄办公桌的抽屉里,从前我也许已经在翻找玩耍时触摸过它们无数次,而直到今天,我才真正看清上面泛善可沉的黑色字体——

    pernasurance、意外伤害险、遗嘱公证、委托管理……无数名字拗口的文书合同铺陈在我眼前,所有的这些都在受益人后填写着我的名字,资产评估每年更新一份,所有保险的保额相加出天文数字……

    我一页一页将它们翻开撕碎,随后起身去我们的卧室洗澡,他回来时我不能让他看见自己这样脏兮兮的样子,水自头顶浇淋下来,好冷……石榴的香味都淡了……

    时间紧张,我只来得及简单冲了冲,随后在镜前戴好细窄的项圈,内里镂刻的文字紧贴住我的皮肉,喉结微微发紧,接下来……接下来该干什么呢?穿衣服,穿点什么好?段霄的衣柜里分门别类十分整齐,我一点点看过去,西装、领带、衬衫……衬衫!我要穿他的衬衫!他喜欢,他喜欢我穿他的衬衫,他喜欢!

    我照着约定来到二楼的密室……花窗好大,爸爸把道具都收起来了……他不喜欢那些东西在我身上,但还是该用点东西的,那我该用点什么呢……我该用点……什么?

    我在角落的工具箱里翻翻找找,那些夸张的、淫乱的道具都不见了呀……双层的工具箱里都是寻常的修理用具,板手、钳子……黑漆漆的,有些还沾着陈年的泥土。

    不好看,不好看……

    我是爸爸的宝贝,我要漂亮一点……

    终于,在箱子最底层的角落里发现了亮晶晶的东西——一把练习雕刻手工用的刻刀。

    昏暗的天色送了薄薄的月光进来,色彩浓丽的花窗在木地板上留下影影绰绰的暗调。

    爸爸在哪里呀……怎么还没回来?

    我握着皮革包裹的刀柄一点一点在腕间皮肉上镂下花纹,浓稠的墨点滴答滴答地染红脚下的木纹,顺着弧形的纹理填满微裂的沟壑。

    ……在哪里呀……爸爸……

    要是会魔法就好了……用血画的阵法一定能召出魂灵……

    去哪里了呀……我的爸爸……

    我在装满风的屋子里奔跑,树影摇曳着阻隔模糊的光线,五彩的教堂空旷又寂静,角落边的刑架泛出腐朽的木香气。

    我嗅到一点甜甜的味道,被风卷着在鼻端若隐若现,像和他的吻。

    在哪里呀……我的爸爸在哪里呀……

    在哪里呀……

    月亮被云层遮掩,悄无声息沉入未知的深海,留下青色火焰,点燃浓稠的黑暗……

    好冷……好冷啊……空旷的屋子里装满冷风,把爸爸的衬衫吹得纷乱,好冷啊……

    我倚靠在沉重的隔架之后,大号的衬衫里空空荡荡,隔着空气无法温暖我的皮肉……

    我好冷啊……爸爸……

    ……

    “……小锦……小锦?”

    门边突然传来好轻好轻的呼喊,我迟缓地转身,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

    “……爸爸?”

    倏忽的风又一次灌了进来。

    “……爸爸……你来接我了?”我抛下手里的东西踉跄着朝他去,腕间涌动的热泉在沿途留下腥稠的痕迹,“爸爸……我就知道……爸爸舍不得……一定会来接我……”

    我伸出双手去抚他的脸,眼前光线朦胧,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健硕的身躯绷着力一般微微佝偻着身形,我触到他的臂膀,肌肉紧绷,他浑身都在颤抖。

    “……爸爸,你怎么不说话?”我轻声问他,随后将他的手臂拉起来环住自己的腰,“那抱抱我吧,我好冷呀,爸爸。”

    下一刻,他死死地箍住我的身体,几乎要将我勒得窒息,一双大掌在我背后颈间战栗着摩挲,他抚摸我的肩背、脖颈、脸颊……那双手轻之又轻地抬起我的臂弯,朦胧的光影之中,我的脸上触到点点温凉的湿润。

    黑暗来临之前,我听到楼道里急促而纷乱的脚步声,以及耳边压抑到极致的泣音……

    我不止一次幻想过与段霄的性事,在那些虚幻缥缈、血脉卉张的情色梦境里,我幻想过段霄滚烫的皮肤会怎样与自己毫无间隙,潮湿黏腻的喘息和汗液淋漓间的动情幻影一次次伴着我到达顶峰。

    段霄动情的模样会是怎样,他会温柔亦或是粗暴,这性梦一般的绯色情状丝一般缠绕我的思绪,但无论怎样,我从未想过我们的性事竟然能够和伤口与血渍相连。

    ……

    脖子上的手一点点收紧,狭窄的喉管挤占了所有氧气通路,窒息感让我的脸涨得通红,隔着朦胧的水雾,我看见段霄眼中沉沉的厉色,我在暗红的视线里痉挛着朝男人伸出手……

    抱抱我……爸爸……

    “咳咳——”

    段霄松开了手,空气涌入的一瞬间我忍不住呛咳起来,清醒着接近死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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