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树妖勾了勾唇,再次向我靠近,在我耳旁压低嗓音,缓缓说道:“你不单单只有身为树妖的气息,还散发着至清至纯的妖气,你定然也吞噬过妖怪吧?只是你不是以猎杀的方式,而是以炼化的方式,你提取了它们鲜有的纯净部分,只汲取它们浓缩而成的精华,所以你的气息才会与我完全不同,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淡化那些刺鼻的气味,你到底是用何种方法来炼化的?”
那么我之前掉下来的地方又是何处?
常笙,我在你眼里真的只是微不足道的妖怪吗?
我的伤势在枫树妖的救治下彻底恢复,之前被石头划伤的疤痕也尽数消失,仿佛之前受的伤只是一种错觉,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如果只是可有可无的小妖怪,那你为何为我牺牲这么多?
枫树妖微微一怔,随之扬起温润如玉的笑容,语气满是崇拜与自豪:“猊王是炎国十大凶兽之首—赤炎金猊兽。”
我诧异的瞥了一眼站在离我与枫树妖不远的猊王,正好撞上他火辣辣的目光,眸里有着毫不收敛的欲~望,很明显他已将我视为猎物。
我莫名打了个寒颤,心里一阵发毛,立刻移开目光,视线看向枫树妖,压低嗓音问道:“猊王是什么妖怪?”
我大吃了一惊,这可是千百年来最为狰猛的凶兽,前几世我并未见过此妖,但却听闻此凶兽祸害炎国多年,捉妖界的捉妖师们迟迟未能将其镇压。
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枫树妖:“你的修复能力竟然能治疗同类?”
我身躯一僵,快速移开了几步,不可置信的看着枫树妖,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不免有些奇怪,三百多年前我与枫树明明算得上是不欢而散,可他为何像是忘记了一般,对我还是以礼相待?
他这副模样令我又想起刚刚的声音,顿时觉得有些难为情,快速垂下眼帘,不忍再直视他的脸。
枫树妖没再多言,而是帮我拉起散开的衣襟,整理好凌乱的衣袍,伸手在我肩膀两边各点一下,成功解了我的穴道。
他身上并没有看到任何瓶子,难道是某段时期瓶子被师尊所得,之后辗转交到了常笙手里?
为何会一转眼到了炎国?
我自然没忘,但这与救不救我不是一回事。
要杀害多少妖怪,才能换来这种能力?
可是不对啊!之前枫树说过炎国与羽都城距离很遥远,云城不可能与它是邻国。
我紧皱着眉头,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痛感缓解一些后,抬眸直视枫树妖:“多谢帮忙!”
轻轻地脚步声响起,随即在我身旁停下,我抬眸看向枫树妖,他面如冠玉的脸上,那抹潮红还未完全褪去,此刻媚眼如丝,头发有些许凌乱,身上散发着一种情~事后的奢靡。
枫树妖摇了摇头,抓住我的手腕,往我体内渡入源源不断的灵力。
全没有为难我的意思。
我没有回应枫树妖的邀请,而是低声问他:“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站起身来,将衣袍整理一番,目光看向枫树妖:“你为何是救我,而不是吞食我?”
别的妖怪他都会化为几用,偏偏对我手下留情,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枫树妖唇角勾起一抹上扬的弧度,神情颇为得意:“三百多年前你就应该知道,我早已不是简单的树妖吧!你可是忘记了我之前对你说过的话?”
那枫树妖出现在这里也就能得到合理的解
枫树妖或许猜到一时之间无法说服我,因此没有咄咄相逼继续刚刚的提议,而是以退为进,轻笑着回答我的问题:“这里是猊王的天下,妖怪们的世外桃源。”
这么说我现在是在炎国?
下次你我相见,我一定要向你问清楚。
枫树妖盯着我看了半晌,眸里隐隐透着震撼之色,随之低头靠近我,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似乎比三百年前还要摄人心魄,难怪猊王会想对你用强。”
枫树妖所言让我整颗心剧烈跳动起来,如果说先前老树妖提到的那一句我没理解清楚,那么现在枫树妖的一番话则令我豁然明朗,我此时才明白常笙为我牺牲了什么,原来万沧山那次,常笙竟然是以千辛万苦炼化出的精华之物来救我的命,难怪常箫会说他自毁道行。
我麻木的四肢瞬间恢复知觉,伤口处的刺痛感清晰无比。
而且我还记起枫树曾说过,炎国有一个长着金色长角的妖怪,身上也有乾坤瓶法器。
难道炎国和云城是交界处?
枫树所说的长角妖怪会是眼前的猊王吗?
这样未免太过残暴,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实在无法认可这种做法。
枫树妖见我许久没回应,以为我是不想告知,肩膀轻轻撞了下我,换了一种方式:“我看你还是加入我吧!否则以你的样貌,猊王不会轻易放过你。”
我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疼痛感逐渐消失……
难道只是因为不想看到我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