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来镇外四十里处有座此地最高的山,镇守着进出关内关外的要道,山上匪寨已有百年历史。山匪一向打劫往来的富商,若富商有年轻男子同行,那么比起钱财,土匪优先劫的是美色。
新皇登基后,欢国与周边各国往来越发密切,陆路水路也越修越多,少有商队再走这丛山峻岭的险路。土匪的目光随即转向离他们最近的飞来镇。
矗立百年的匪寨早已有自己固定的买卖营生。据山里的老猎人说,寨子里匪头的吃穿用度,比飞来镇所有大户人家都阔绰。土匪第一次来飞来镇打劫时,人马未到,话已传开:此行只为压寨夫人,不为钱财细软。
原本打算破财消灾的镇民们一下慌了。传闻中土匪就是异于常人的野人,一旦把相貌俊美的青壮年劫到山上之后便要物尽其用,jianyIn之后再大卸八块烹炒煮炸。甚至在欢好到兴头上会直接把人胳膊卸下来生吃,十分血腥残暴。
飞来镇长得好看的青壮年纷纷往镇外另一个方向逃,剩下一群老弱病残丑战战兢兢地聚在一处,等着向土匪求饶。说辞他们都已想好,俊美的年轻人都去外头大地方学床技了,镇里只剩他们这些上不得台面的。
可谁曾想,山上的土匪,喜好竟异于常人。
蒙面的匪头在人群中扫了一眼,便挑中了王地主家唯唯诺诺的洗碗工,城东瘦小的鳏夫,还有学堂文弱的教书先生。
三人的父母好友见人被带走,当下嚎啕大哭开始准备后事。谁都没料到土匪劫人竟如此随意,不挑不选,抓了就走。一时间惊惧的气氛笼罩飞来镇上方,大家生怕下一次就是自己被磨牙吮血的野人绑到上山吃干抹净,有去无回。
只是镇上的Yin郁还未持续两天,先前被劫走的人竟四肢俱全地回来了!不仅回来,甚至还换了身漂亮衣服,面色滋润、双眼放光,开开心心回家收拾行囊,辞别亲友,表示自己以后就要生活在匪寨里头了。
桃宵与桃宵听到这里,已然明白,这三人必是在匪寨中体会到了平日从未有过的快乐。
“是啊,过了一阵子又有人被劫,也是两三日就回来把家当全部带上山。”牛发财接着说道,“回来的人都说土匪是真野人,让他们体会到了什么是被野兽撕碎一般。”
每次被抢的人回来都要向亲友描述一番自己的香艳性事,很快飞来镇上上下下便传开了,土匪不是真要从他们这里抢走什么,土匪是来给他们送温暖的!无论老弱病残,胖瘦美丑,都机会有去匪寨上享受前所未有的床笫欢愉。
镇里的青壮年开始日日等夜夜盼,都希望自己有幸被土匪选中。
于是便有了今晚这一幕。由牛发财牵头,带着小部分关系好的邻里乡亲,提前在土匪来的路上蹲守。
“可否自己送去匪寨门前呢?”邵懿问牛发财。
牛发财长叹一声:“我们何尝没试过。去山门前转悠过好多回,都被土匪赶走了。”
“你也想去做压寨夫人?”桃宵饶有兴味地问道。
牛发财比邵懿稍矮一些,身材说好听点是敦实,说直白点就是五大三粗。桃宵还是头一次见这样的受方,难免侧目。
牛发财憨笑着挠了挠头,“这一年土匪来的次数越来越少,我打听过,他们山里不缺屁股了。最近抢回去的都没来得及把玩,当闲人养着呢。”
作为一个生意人,牛发财自然是有自己的小算盘。“我不是去送屁股的,我想给匪寨添根棍棒,嘿嘿。”
谈话间大家已走到飞来镇,桃宵看见入口处立一块洁白石碑——“匪来镇”。竟是连镇名都已改了。
桃宵又问:“大家都想去匪寨?可有人致力于床科的?”
牛发财还没说话,周围其他人倒是七嘴八舌嚷了起来,“床科有什么好参加的,不如去当土匪夫人。”“就是,谁要想那么多应试技巧,我们只想去山上快乐。”“土匪哥哥什么时候来啊?馋死我了!”
……
桃宵与邵懿带着一整日的疲惫在牛发财家的小旅店落脚。牛发财特意询问二人是否一间房即可,不等邵毅回答,桃宵抢先道:“两间。”
热水洗去一身疲惫,桃宵累得倒头就睡,今夜所闻所见全当路途趣事。
隔壁熄了灯,这边邵懿还笔直地坐在桌前,拿着师傅给的地图细细端详。桃双、千柯和他自己,拿到了三张地图,每一份都是师傅亲手绘制。他不觉得师傅只是随意指了三条路。
莫非这飞来镇外的匪寨,真有什么何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