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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书陈了然,慢慢揉了把他的头发,解释道:“上次那个地方比较特殊,不能在路边站太久。其实说到底都是觉得你长得好看。”

    [是的。想起来的越多,和原来的性格越像。]

    谭书陈按了冲水键,【对了,他喜欢吃什么?】

    却见魏沧澜摇了摇头。

    “好的。”他说,“所以我是不是还得负责一下教育工作?”

刚喊就出来了。她显然听完了对话,没等他问就回答:[他人格还没塑造完成,但会慢慢恢复记忆——你可以理解成是张被涂白的纸。]

    [哦……世界意志说他那是单纯的水土不服,实际上什么都可以吃。]

    [是的。]

    对方僵了会儿,方才在他的注视下犹豫开口:“上次其实不止那一个人、觉得我……”后面的话吞吞吐吐,“是妓子。”

    他头发已经高高束起,眉眼间满是意气风发的少年感,皮筋的效果毕竟不如发簪,弄不出太多花样,但仍旧好看——谭书陈很好奇他书里的装束。

    作者告诉过他,花市的规律其实很极端,和她的现实世界和魏沧澜的晋江世界都大相径庭——性爱至上得不讲道理——所以在里面找出一个符合他们世界观的正常人非常难。

    额头突然撞上只手心,他后退半步,摸了摸脑门,转头看魏沧澜。

    见人抬头,眼角有红晕。觉得这张脸被遮住的话实在可惜,而且一遮就是出门到回家。谭书陈扯下他的口罩,对方坐在沙发上仰脸看他,下唇留着浅浅的牙印,不禁眯起眼睛,“你怎么老是脸红?”

    谭书陈望着他,点了点头。

    “那是怎么?”谭书陈挑高眉毛。

    男人蹙起眉头,“我不喜欢。”

    “不对吧?一个人就算失忆,性情也不会发生太大的改变。”谭书陈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又觉得自己说的不对——魏沧澜虽然没对记忆表现出任何抵触,接受自己就是书里的人,但表现不符合人设——不能简单拿“新生”或者“失忆”来概括,至少谭书陈是这样觉得。

    “所以我才说像。”

    谭书陈注意到他脚踝光着,顺便去阳台收了袜子。

    [准确来说,是世界意志想迎合一下读者口味,逗人开心,才写的喜剧。]

    又意识到自己失言,谭书陈记下,想了想说,“其实我也不喜欢。”这是个和大部分人相反的答案。

    但因为自己是对方笔下写出来的,被塑造得更立体,和一般的背景板有所区别——比如审美甚至完全脱离作者的控制。

    这话说得他们像明码标价的商品,谭书陈推门出去。魏沧澜刚关掉电视,眼见他出来,在脸上比划了下,“那个……像面纱的东西呢?”

    谭书陈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居然预言成真了,【那他晕车是怎么回事?】

    [车夫是友人捏的纸傀儡,走了一会儿发现不知道目的地,问在哪儿下,那人神志不清地说随便,于是在凡间迷路了。]

    这也是导致他在花市生活得融合又游离的原因。

    谭书陈静了下,【你姐妹真的不是在写喜剧么?】

    【?】

    “没什么。”谭书陈含糊过去,他不记得自己怎么走来的了,发觉魏沧澜紧攥着自己手腕,抬眼看他,“你记得路?”

    男人怔了下,眼神有些受伤地收回手,说话带上鼻音,“对不起。”

    魏沧澜想戴回去,结果谭书陈直接把东西扔了,“你不好意思露脸?”他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许鹤川头回去gay吧的反应和他如出一辙——大概都是对陌生环境感到不安,内心羞赧,觉得这样能多获取一些安全感——事实上会更引人注目,从秦越立刻注意到了这个和周围人格格不入的新人就能看得出来。

    男人下意识避开他的视线,抬手摸了摸脸,茫然问,“……有吗?”

    [他是晕车体质,我刚看了看——他没和你说那次马车其实是陪图新鲜的友人坐的,他俩都是容易晕车的倒霉蛋,以为对方对马车很感兴趣,都忍着难受不说,还要对坐着下棋,一路上简直生不如死。]

    大概是那天给人留下的记忆太深,魏沧澜看到白袜就皱起眉头,犹犹豫豫地接过去。

    “我没生气,你不用道歉……只是因为你这样会让我们吃不了饭。”谭书陈起身,那人被他牵着,跟着一同站起来,闻言问为什么,只坦然回答:“因为你越说我越想肏你。”

    “卧室,我去给你拿。”

    “什么意思,难不成会褪色?”

    对方微微皱眉,指着店门,“差点撞到了。”他又问,“你刚刚在想什么?这么入神,都不理我。”

    他小声说,“坐马车迷路

    对方忽然攥上他的袖子,脸更红,谭书陈顿觉诧异,见人靠近了艰难地问,“那你、喜欢吗?”

    魏沧澜假装没听到,低头看了眼两人牵住的手,对方小指勾着口罩。

    谭书陈叹了口气,“你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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