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进了隔壁的会议室，没过一会，严铮就出来了，表情看不出什么异常，陈章从门缝里看去，高程脸色惨白，看着严铮的背影，跌坐进沙发里。
胸膛随着喘息剧烈地起伏，或许是因为自大学毕业后一直跟着严铮，到现在已经满五年了。那一年，严铮二十四岁，花费一下午的时间，面试了十个人，只留下他一个。
“嗯，”严铮抬眼，“他不适合你。”
看他眼尾都红了，严铮终于放过他，说，“你先上去，我还有点事，很快回来。”
就这么大点地方，能躲哪里去。
“我不喜欢他。”
好在一切平静，会议接近尾声。大家陆续离场的时候，严铮开口叫了一声，“高总。”
从来没有在严铮的脸上看到过害怕的神色，严铮够狠，够坚定，这种狠是基于对方先挑衅的基础上，他可以毫不留情地摧毁掉任何人。
陈章疑惑地看过去，发现那个坐在对面的男人表情十分不自然，不与严铮对视，却也是脸色铁青。
刚才在车上的时候，穿着严铮的外套，他就湿了。严铮只是揉了揉他的耳朵，他差点就要高潮。
买好后，严铮把东西塞进怀里，小心地护着，迎着寒风加快了脚步，走过人群，引来了一些目光，但任谁也想不到高定西装里裹的不过是粗糙的牛皮纸。
林晚风耳朵更红了，睫毛颤了颤，“我……我没谈过恋爱。”
我怎么会喜欢别人呢。
他之前没有想过谈恋爱，因为预设的前提是对方一定不是严铮。他只想跟喜欢的人谈恋爱。
林晚风先是摇头，又点头。
可陈章也知道，严铮在乎一个人。在乎到只以朋友相称，不敢更进一步。
陈章早已见多不怪，甚至在严铮上车前，调高了暖气温度。
严铮看了他一会，“想谈恋爱了？”
这种应酬的场合，在场的都是人精，自然能看出两个人之间有问题。但每个人心里装的都是生意，没有闲工夫八卦，只在你来我往中，暗自想着两人可千万不要毁了现场的气氛。
严铮到家的时候，客厅的灯亮着，但屋子里很安静，他放轻了脚步，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然后听见了一声微弱的呻吟。
对于这个老板，陈章除了感恩和敬重，更多的是打心底的佩服。
，手从旁边伸过来，低头替他解安全带，听不出情绪的声音传到耳朵里，“就算有，那你喜欢他吗？”
直到林晚风洗完澡，耳朵上的热都没褪。回到房间，看见衣架上挂着的严铮的外套，他走过去，鼻尖埋进衣领处嗅，那是严铮常用的木质调香水，淡雅的鸢尾草混合着清幽的柏木香，清冷而温暖，是冬天的味道，是严铮的味道。
听见声响，他穿着睡
林晚风蜷着身子，把那件还留有男人体味的大衣抱在怀里，上了瘾一样，鼻尖贴在衣领处不停地嗅，喘气声越发急促，过了一会，他张开嘴，痴痴地将唇印了上去。
顺着声音的来源走了几步，主卧的房门半虚掩着，里面只开了一个床头灯，光很暗，门缝不大，但足以让他看清床上的人在做什么。
男人的气息将他包围，林晚风呆呆地看着严铮的侧脸，突然感到难过，为自己，也为宋渠。
他默默地回忆了一番，确定对这个人没有任何印象。不知道严铮和他私下有什么恩怨。
等十七层的灯亮起，严铮已经抽完了三支烟，他收回向上的视线，吐出最后一口烟雾，脚踩油门往医院驶去。
有的人你知道他优秀，但更可怕的是，他还努力，让你觉得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应得的。
严铮到家时，林晚风正在收拾行李。
“所以呢？”严铮手不停，指腹缓慢地碾过柔软的耳垂，引起阵阵颤栗。
但是今天的严铮很不对劲，准确来说是当他对面的男人进门的那刻起，严铮的脸就沉了下来。
严铮年纪轻但行事果决，那双常含冷淡笑意的眼里，装的是礼貌疏离，待人处事周到得体，从不出错。
陈章上次看到这种恐惧的眼神是在几个月前，那时候严铮酒里被下药，是张家的小儿子，虽然是合作，但不甘心他的得利被压到了最低，为抓住把柄要挟，趁聚餐往严铮酒里下药。
耳朵传来一股热，是严铮用手在揉，“想什么这么出神，真想谈恋爱啊？”
林晚风不自觉把外套抱紧了，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浮木，闭着眼睛把整张脸都埋了进去。
这可怎么办呢。
陈章毫不怀疑，严铮这样的人，只要他想要的，不会得不到。
“什么样的人适合我呢？”林晚风下意识地问出了口。
就像现在，严铮特意饶了两个多小时的路，来到一所高中门口，西装革履的精英模样，站在一群刚下晚自习的学生中间，只为买一个新鲜刚出炉的烤红薯。
“别……别玩了。”林晚风涨红了脸，偏头往后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