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林晚风开口阻止，“不用。”
“小羽叫学长哥哥，我也可以这么叫吗？”在幕布后等待上台的时候，宋渠这样问林晚风。
“那你可有的等了，”宋渠在旁边嘲讽，指着宋小羽说，“她这小脑袋瓜可能不太够用。”
他们离得太近了，林晚风本能地欲与宋渠拉开距离，却在抬眼看到一个人影时忘记了动作。
宋小羽露出很苦恼的表情。
“哎哟，祖宗，我错了。”宋渠连忙认错求饶。
她的小叔叔显然很高兴，今天一大清早就起来，西装换了一套又一套，还不停问她哪件更好，换完衣服又去做了发型，但真的很帅，他们刚才走进来的时候好多姐姐围着小叔叔说话呢。
宋渠正看着林晚风，感受到侄女的视线后低头，对宋小羽挑了挑眉，一副得意的样子。
十二月三十一号那天，宋小羽也来了，穿着她最漂亮的裙子，坐在林晚风和宋渠中间。她可太嫉妒她的小叔叔了，能跟漂亮哥哥一起上台表演。
宋小羽哼了一声，转向林晚风，巴巴地说，“哥哥，我也想跟你一起弹琴。”
波光粼粼的湖面伴随着钢琴乐浮现在眼前，悠扬的提琴音划破水面，吟唱起庄重而优美的旋律，天鹅轻轻拨动湖水荡开涟漪。
林晚风还沉浸在音乐里，脸颊有些泛红，他今天身穿一件复古白色衬衫，胸口处有精致的天鹅刺绣，衬得他身背挺拔，脖颈雪白而修长。
在热烈的掌声中，两人起身，走向台前致意，宋小羽捧着一大束花，递给林晚风。
林晚风闭上眼，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林晚风反应过来，推开宋渠，转身往台下走，可当他再次看过去时，严铮已经不在那里。
“你不要说话。”宋小羽很生气，在她讨厌的小叔叔身上愤怒地锤了几下。
可她才学了几个月，还在练习拨弦的阶段呢，还不识谱，更别说弹曲子了。
一阵寒风刮过，冷冽刺骨，而林晚风只穿了衬衫，拿着手机的手指被冻得通红，宋渠立即脱下外套。
人一拍大腿，觉得这个提议非常合理，“就这么定了！”
他的目光冰冷而绝望，还有林晚风从来没有见过的阴郁。
这首选自圣桑《动物狂欢节》中的《天鹅》。他们默契十足，大提琴与钢琴的配合非常巧妙，将微波粼粼的湖面和高傲优雅的天鹅展现得淋漓尽致。
宋渠看见了林晚风脸上的失望，心中苦涩，为台上的行为道歉，“对不起，刚才没有忍住。”
正好在这时，主持人说出了他们的名字，在掌声中他们走上了舞台。
宋渠看着他，到底是忍不住，在林晚风起身后，凑近了在他耳边说，“在我心里，你就是那只天鹅。”
“他真的在乎你吗？”
她高贵洁静，歌声里总有化不开的忧伤，她低着头，不知是思慕还是渴望，她在湖面上浮游，纯洁，优美，而自由。
”这么直接，“宋渠笑了笑，”不过能再次跟学长在一起演奏，我已经很开心了。“
“
”不可以。“
严铮在两天前出差了，按理说此刻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可他正站在人群之后，看着他们。
“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的事情，你觉得他不知道吗？”宋渠情绪有些激动，提高了音量，“他在假装不知道。”
这时，身后有脚步声传过来，林晚风回头看，却不是心里想的人，他眼里的光暗了暗。
他几乎是跑着穿过人群，冲到场外，环视一周，并没有发现严铮的身影。
很久之前开始，林晚风就具备了在人群中一眼发现严铮的能力。
惹得一桌人都笑出了声。
林晚风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没有说话，再次盯着手机。
林晚风惊喜，半跪着接过花，“谢谢小羽，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林晚风揉了揉她的小脑袋，“那等你什么时候学会了，哥哥跟你一起弹。”
电话没人接，他准备离开。
坐下后，两人对视一眼，林晚风明显能感觉得到这时宋渠是紧张的，他用眼神示意对方放松，然后点头。
就这样，林晚风和宋渠的名字被写进了节目单里。
林晚风没这么慌过，他的手在颤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开机，给严铮打电话，无人接听。
没过一会，他俩被叫去后台准备了，叮嘱旁边的同事们照顾宋小羽，大家都很喜欢这个像洋娃娃一样的女孩，都自告奋勇地答应。
月光下，雪白的天鹅在惆怅。
“好呀。”林晚风笑着点头。
林晚风心被揪住了，他的注意力全在严铮身上，以致于没能在下一秒躲开来自宋渠的拥抱。
宋小羽抛弃矜持，扑进了他的怀里。
林晚风接不住他的情意，该说的话都已经说过了，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