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你想我做些什么?”像是只要他开口就能够保证完成,倒是让俞野有丝意外,但他根本想不了那么多。
他用极低的气音说出这句话,警察也想不到看上去这么弱不禁风的少年是杀了五个人的刽子手,他们就站在门口紧紧盯着少年的一举一动,生怕他下一秒就跑掉。
第二天警察就去了趟俞野家,找到了那个铁盒子,俞安安静的坐在床边,对于进来的陌生人也漠不关心,甚至连头也没抬。
“请再给我五分钟,拜托了。”
俞野的目光不由的分了点给这位衣冠楚楚的警察,警察的眼里充满了一眼就望到底的坦荡,是个女孩子见了大概都会觉得是值得托付的人。但愿妹妹那边一切顺利吧…
“在衣柜顶上有一个铁盒子,里面是给我妹妹交的学费,以及还有一封信,希望你能够念给妹妹听,有些字她看不懂,还有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状况,她的情况我想你们都了解了吧,去医院垫的钱请给我一张欠条,谢谢。”
他只能拜托眼前这个看起来充满正义感的警察,多照顾点他的妹妹了。
“据我所知,你根本没上过学吧,怎么会写字?”
俞野被打的昏昏沉沉的,长期不规律吃饭的身体早就遭受不住这样严重的殴打,几乎要昏死过去,可他看了眼逐渐暗下来的天色,不顾身后的呼喊,坐上路边的出租车就去了学校。
他不想多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匆匆停止了这个话头。
警察破门而入的时候,他还在凝视着妹妹不安的睡颜,一遍又一遍的抚平她眉间皱起的弧度,他转过头,食指凑到双唇前做了个嘘的表情。
———-
“她被一群初中生带走了。”
了,他扯着老杂碎的手不让他离开,看到老杂碎面上涌出的暴怒,被他揍过的伤口就开始隐隐作疼,但他还是紧紧抓着他的手,态度格外的坚决,就是不让他去找俞安的麻烦。
那一瞬间,他的脑子里有了无数的情绪,懊悔,自责,悲伤,愤怒淹没了他的所有理智,他气到浑身发抖,一脚将准备接着侵犯妹妹的少年踢到一边,其他人看到这个少年将他们的兄弟踢开,立马围上去准备给他点教训,俞野这些年被打过来也有了经验,知道哪里打人痛,知道哪里打下去人会死,他的拳头不顾一切的锤向敌人的致命点,几个人扑上来也压不住他,被打的躺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直到他麻木的将最后一个胸膛还有微弱起伏的的少年打到失去起伏他才停手,恶狠狠的用脚碾碎他们的小肉棒。
教室里只有一个带着眼镜的小男孩,他坐在座位上,脸上有些苍白呆滞,听到俞安这个名字才看了眼来人,嘴唇颤抖着说出让他瞬间害怕的话。
“家里有字典,妹妹的书我也有看,所以能识字写字也就不足为奇了吧。”
老杂碎不负众望,当场就挥舞着拳头砸在他身上,围观的人都抱着事不关己的态度看着他被揍趴在地上,还以为是心酸老父亲教育不乖的熊孩子,直到一位警察路过这个地方,才上前拦下,阻止了这场长达半个小时的殴打。
“走吧。”一到时间他就准时站了起来,警察铐着他给他戴上了头套,最后他不舍得回头看了眼躺在床上昏睡的妹妹,直到被压上了警车。
“你好,我想请问一下你知不知道俞安在哪?”
他马不停蹄的寻找,不放过学校里的任何角落,终于在校外的一处小巷子里听到了几个少年不堪入耳的打趣声,他走过拐角,印入眼帘的一幕让他浑身血液都凝固了,喷涌而出的暴怒涌上心头,他的妹妹,他的宝贝,被这群畜生侵犯了。
下了出租车匆匆整理了自己身上的狼狈,努力调整脸上的表情,不让俞安看出一点的不对,才拖着疲惫的步伐去教室找俞安。
警察注意到她的脸上有青紫的痕迹,还有未干的泪痕,让他心里不由得有些怜惜,这家人的父母在昨晚俞野出事后今早立马卷着钱跑路了,幸好没有发
“我们又见面了。”俞野坐在审讯室里,表情是生硬的冷漠,听到这略显熟悉的声音,他才抬头看了眼坐在对面的男人,有些疑惑这个面孔他遇见过吗?直到他说出下午的那场闹剧俞野才记得是这个好心的警察伸出援手,才开口说了在审讯室里的第一句话。
而少年只是神色温柔的把被角往上掖了掖,随后就是长达三分钟的凝望。
“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警察先生。”他舔了舔干燥起皮的嘴唇,看不出一点监控里的狠戾。
后面的事情就是他因为未满18周岁不用负刑事责任,但是要被关进少管所是没跑了,幸运的是他只用关一年就能够出来,希望妹妹能够顺利走出这群畜生带给她的阴影,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隐约不安,总感觉这次进去会发生不可挽回的事情。
将身上仅有的衬衫脱下包裹住妹妹的身体,这个被父母殴打没哭,被其他人轻视嘲笑也没哭,却因为自己没有能够保护好妹妹而落下了眼泪,嘴唇颤抖的落在了妹妹的额上,阻止了从喉咙深处溢出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