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努力起来的!殿下??殿下一定要叫我原本的名字!」小知乐激动地说。
周宇冉冉地把事因经过说了一遍,周伯贤噤默了一会,才说:「鸾氏一族已灭,别说这皇宫,恐怖这世间也不再有人能护着太子,圣上留了慕氏这最後一滴血脉,已是最大的仁慈,宇儿你就……别要赴这淌混水了。」
其实周宇那天见过慕鸾後,便去面圣了。
太子说他可以过回他原本的人生。
「两位皇子殿下生性聪慧,臣的问题,两位皇子皆能善答如流,臣只觉得没什麽可以教的了。」
就像郑承一样,代表着上一辈子的他、工程师的他、与母亲相依为命的他??
慕鸾脱口说了句:「有你真好,谢谢。」
不然中了毒没有人召太医,病弱没有人照顾,在这深宫中,怕是没有人和他说话了。
「……」
「微臣选太子殿下。」周宇单刀直入地说。
翌日,早膳过後,周宇来了。
对小知乐来说,知乐这名字就代表了一生在宫廷为奴,没有姓氏,只有取悦主子的代号??
而这辈子,慕鸾这名字为他绑上了太子的身份,一个被冷落的太子,一个未来不太明朗的身份。
空气冷了几分,过了一会儿,才听到皇上悠悠问道:「不选曈儿和溒儿,是为何?」
「周卿问了什麽问题?」皇上问。
-
慕鸾夷然,明白背後的原因也非一时三刻或者可以轻易对别人解释清楚,而自己身上也没什麽别人可图的地方,起码周宇不是会害自己的人。
太子会亲自叫他原本的名字。
「嗯,没有人比你更好了。」慕鸾说,半是哄小孩般,半是真心。
周宇顿了顿,应了,环顾一下四周,看到多了些少的装饰和宫女,周宇说:「殿下喜欢臣的见面礼吗?」
「微臣问:『何为君,何为民』。两位皇子都能把书上的理论倒背如流,所以,臣认为真的无能力成为两位位皇子的太傅,望皇上赦罪。」周宇拱手深深地弯下了腰。
太子叫他想起来。
岁便入了宫??一开始还没有起名字,只是叫排行,後来被安排了入东宫,才起了现在的名字。」
慕鸾取过药书,说:「要再学学其他的字吗?」
「等你想起来後,那便是你的名,我会用那个名字称呼你,你不用再过知乐的人生,而是你原本的人生。」
小知乐听了,开心得像傻子般傻笑着:「真的?殿下认为我做得好吗?」
就这样,周宇被押到了天牢。
名字对一个人来说,是一种命运。出生时被赋的名字,充满了父母对其的期昐,也代表一生的身份。
「那周卿说选太子,太子又是如何回答的?」
「我希望你总有一天能想起来。」太子说。
「宇儿呀,何因圣上召你入狱呀?」周伯贤问。
周宇直回身子,说:「殿下回答臣不知道,因为没有人教过。臣认为,太子已过启蒙年龄,却不如两位皇子,加上,周家一直以都,都只出过太子的太傅,臣也必须继承周家之鸿鹄之志,愿为东夙永生永世效力。」
「曈儿和溒儿,周卿选了哪个?」皇上问。
「来人,把周太史押入天牢,什麽时候选好了,再上禀朕。」皇上手袖一挥,便不再理会周宇了。
慕鸾一顿,想必是先前皇上的赏赐,莞尔一笑:「老师太重礼了,对了,老师是如何说服父皇的,又是为何愿意成为吾的太傅?吾知道,父皇原是打算安排老师教导二弟三弟的......」
我会努力的这五个字像是小知乐的人生写照,令慕鸾不禁有点感动,小知乐不像他,是确确实实的六岁小孩,却被安排跟在被废了主子身边,却一直没有放弃,没有放弃自己,也没有放弃他这个太子。
周宇父亲周伯贤听了,翌日立即入狱见了周宇。
站在皇上身後的赵公公手?里的手指微抽搐了一下,不动声音地用眼尾瞥了一下圣上的反应。
小知乐看了看台面上的纸张,然後说:「我??我先练好这两个字。」
天禄阁又是一阵骇然的肃静,而周宇也只是垂首静静地等候着皇上发话。
周宇直着身子,一双悠长姣美的凤眼,眼神却厉直刚毅地看着父亲:「儿子原不想入朝,却因父亲说过,身为周家一份子,就要对这朝廷和天下负责,是逃不掉的天责,是与东夙开国先皇先臣的承诺,我们不单效忠的是天子,更是这天下。」
「太子殿下。」周宇行了礼,慕鸾立即摆手说:「老师以後不用行礼了,你贵为师长,应当是吾敬你。」
-
说完,又是深深一拜。
「既然入了朝,儿子当然凡事都以天下为先,那怕是圣上犯了错,也必须以命谏言。」
周宇摇了摇头 :「臣没有什麽大志,只想一切从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