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接着说。”
他也不说哪里不对,就一遍一遍重来,也从来不急,不管多少遍。
“你怎么老是不高兴,我听马导演说你在他的剧组还挺喜欢活跃气氛,到我这就整天闷闷不乐,特别是每次拍吻戏就把脸拉得老长,为什么?”唐迁月问他。
辛芃伽眼眸低垂,轻叹一口气。
齐晖冲他抬了抬下巴,悄悄说:“怕你脸皮薄不好意思说,早晚也得请。”
拍完也赶上了原先计划的进度,之后就不用这么匆忙了。
赵余笙被他折磨得,就跟被训练过的军犬一样,从来不敢顶嘴了,这演完一喊卡就知道要不要重来,老实地调整自己状态。
赵余笙看了眼手机,磨蹭着站起来,回到席上,屁股还没坐热,齐晖在他旁边扯着他站起来,举着酒杯,用嘹亮的嗓子说:“跟我们今天豪气请客的小赵干一杯!”
“我看是你差不多得了,一时兴起就死活逼他来演你的金丝雀,还老拿人家相好的前途来威胁,连我都看不下去了。”
才空了的杯子又续上了一杯果汁,齐晖笑嘻嘻地看着他,挤眉弄眼,好像在说,我对你不错吧。
随便编一个吧,好像也没必要。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要是没看见就遭了。
赵余笙感觉自己像中学时被老师提问一样,搜肠刮肚半天也想不出自己讨厌吻戏的理由,说他跟辛芃伽有恩怨吧,没必要。
“呃。”
正郁闷着,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回过头,唐导演那张漂亮清冷的脸蛋被酒浇得微红,提醒他:“酒跟菜都上了。”
“这几天赶工大家伙都辛苦了啊,今晚一起到‘石阿姨干锅’吃顿夜宵,小赵请客。”
上次从下午就吻到天黑的惨痛经历现在还记忆犹新呢。
赵余笙背过身子,小声BB,满脸不爽,作势要撕了这一页,瞄到唐迁月飞过来的眼神又作罢。
他这一晚上被齐晖给弄的,大起大落,完全没有脾气了,跟齐晖相处,感觉就像在吃臭豆腐,既嫌弃又习惯了,味道也还可以。
不知道为什么没跟辛芃伽一起走的齐晖过来揽住他的肩膀,用喇叭说出了这样的话。
说到底,怎么会有导演在意这种东西啊?
赵余笙吐出一口气,说:“我的导演大人,我的想法是什么无关紧要吧?你有这么想了解我吗?”
“说说也无妨。”
疏离和沉静,是他给赵余笙留下的印象。
夜宵摊的烧烤、干锅香气四溢,菜已经快上了,赵余笙蹲在店门口,狂打汪芙电话,没人接。
吃饭期间简直是食不知味。
拍完今天这场群戏,辛芃伽赶行程去拍广告,赵余笙就要补自己之前没拍的角色宣传片。
唐迁月一向很有耐心,在等他说话,好在两人对峙的时间不长,很快又要开工了。
周围的工作人员欢呼起来,加快了收拾的速度。
赵余笙是有苦说不出,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假笑跟众人干杯。
听到请客两个字,赵余笙直接瞳孔地震。
辛芃伽摇摇头:“不是我一时兴起,这可是我的翻身之作,会长那剧播了那么久,只落得一个质量好的口碑,有水花吗?没有,这几年我挑的剧总是看起来还不错,却没什么影响力。”
“我无法忍受,人们不再谈论起我的名字了。”
“呃……疯子在这里是褒义词,我认为他的人性里有着毁灭和疯狂的倾向……”
赵余笙只好给他发了语音:“在哪呢?江湖救急,给我发个红包,我要请客。”
赵余笙抬起眼,唐迁月微微一愣,身体放松地往后一靠,环抱自己的手臂。
论折磨程度他是排第一,他绝对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导戏时话不多,情绪也不多,但是只要有一丁点不合他意,他就“再来”
齐晖扬着一张亲切可爱的笑颜,卖力地帮他活跃气氛,还给他夹菜倒酒,从头体贴到尾。
片场的另一侧,赵余笙耷拉着眼皮老老实实地给导演解释自己的人物理解,说起来他俩第一次见面,赵余笙还挑衅他呢,相处久了反而规矩起来,因为唐迁月跟他之前的任何一个导演都不一样。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常常会用一点惊奇的目光打量他,好像对他的一切都很好奇,。
手机一震,汪芙给他转了八千块钱,这才松了口气。安心品尝饭菜。
肚子空空如也,但赵余笙没有胃口吃东西,到附近的便利店转一圈想买瓶奶喝,但是看了看两位数的余额又放弃了。
除去在工作上喜欢折磨人之外,唐迁月这个人让赵余笙有点摸不着头脑。
“情绪不对、感觉不对。”
“我要背词了,等会儿拍……他娘的,又有吻戏。”
“什么鬼爱好。”
确实对他不错,空腹喝酒他感觉不太舒服,闷了半杯就倒了,这他都能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