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枕头上,望着他。
继续睡吧,宝贝,不用管我。他轻声说,我马上就要去换衣服了。
他突然用力,我睁大了眼,水混着蜜混着滚烫的肉,只是一瞬间,我完全坠入了太阳里
没事的,反正我也需要早起。她闭着眼,像在睡梦中呓语,你父亲需要我参与筹办NOVATEN资助的一家儿童慈善基金会的筹款午宴,就在今天
你又失眠了,查理。
Its sick.他说。
我想直接坐下去,可他的大手悬住了我。我只好拼命点头:好。
Its sick, yet so sweetly.
我彻底消失了。就连最后一点属于我的空缺都被他挤满了。
话音刚落,查理苏就撞到了我的子宫颈。
我想吃他。我消失了,不是吗?为什么要停下?我的大脑里只剩下他了。
黑幕。
这很病态。他非常清楚。但就像他依赖着那些他总是忍不住摄入过量的药物一样,安定、吗啡、鸦片、海洛因这世上没有一种成瘾性药物能比得上这种被她想念、被她需要、被她渴望的感觉。
她的丈夫如回到子宫中的婴孩般蜷缩在了她的臂弯里。和每一次一样,她吻了吻他的发丝,眼睑,抱着他的头,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他的颈后。
仲夏的夜总是急促而短暂。午夜将逝,星光变得黯淡起来,天空也渐渐呈现出一种冲淡了的蓝墨水似的颜色。一块霓虹灯广告牌闪烁了很久,最终一个工人从窗户里钻了出来,关上了它。
他正在读着什么,翻页的动作很小心,生怕惊醒了她但她还是醒了。
饥饿感。我想要吃他。
她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分不清现在具体是几点,但看天色大概能猜出来快到查理苏准备工作的时间了。
这时,艾维从黑了的电视屏幕里走了出来,站在这个发生着性爱的浴缸边上,低头怜悯地看着我。
艾维·辛格的声音(实际上是伍迪·艾伦的声音):我认为性高潮被赋予了过重的负担好像它是用来填补生活中的所有空白似的。
他躺在她的身旁,被她搂进了怀里。
查理苏还是一动不动,似乎有些苦恼:可我明天要值早班,所以时间可能只够给你一次你得想好了,我们现在还能停下。
这样听起来真是可悲,但他在乎吗?不。
我不在乎。
A sweet tooth could never refuse anything like this.
成了快乐。我的小腹深处开始不停地收缩。
而她大脑中的那个男人就站在窗外那片靛蓝色前。外面的光透进这间漆黑而又空旷的房间里,透过他只是随意套着的白衬衫,勾勒出一道狭长的阴影。
我不在乎,查理。我去吻他的眼睛,继续,求你了快点进来,我好想你。我完全不顾这听起来是多么的饥饿难耐,我好想你,这几天你每天都只回家待一小会儿
我能继续吗,宝贝?紫眼睛盯着我,一滴水从他的鼻尖落到我的胸前。
不。她闭上眼,示意他躺下,我知道你快走了,所以我醒了。
查理苏合上了书,坐到床边,低低地说:我吵醒你了吗?
我知道。她的回答同样安静,依然闭着眼,但我想见你,查理,我想在你每一次回家的时候见到你。这对我来说更重要而且作为你、查理苏的妻子,我的责任也不少。
我抱着他的脖子,加快了速度,马上、马上就能追到他手里的那块蜂蜜糖。
好
然后,她醒了过来。
黑幕淡出。
黑幕。
主标题:冥王星之夜(温莎字体,最大字号)
在这一刻,我突然很确定我的确是非理性的、疯狂的、荒谬的。
查理苏沉默了片刻。
他的声音立即赶走了浴缸边一脸愁容的犹太男人:操他倒吸了一口气,破碎的声音介于咒骂与啜泣之间,我好我好爱你。
查理苏发出了一声动物般的喘息。
查理苏看着她,另一个男人的提及让他的声音条件反射般地变冷了一些,不过仍然很安静:你知道如果你不喜欢的话,你完全不需要在意他。昨天我遇到了Sam,他又提到只要你愿意,你随时都能加入他们的创意团队。
他来亲我的耳垂、我的颈侧、我硬得难受的乳头。我叫着他的名字,像终于见到主人的家猫般紧紧缠住他,追逐着他手中的那块蜂蜜糖。
我知道。宇宙另一端的可能是另一个住在冥王星上的我从远处回答他,但,听啊,他在说我爱你。
他知道他不能在这件事上与她争论,他赢不了她。更不用说他心里那道丑恶而又懦弱的阴影正因此窃喜那么,毫无疑问,他就是她在这世上的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