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
祁川坐在椅子上,周围是同学叽叽喳喳的吵闹。他在脑子里反复的思考着这个问题,连好友的叫喊也没注意到。
一旁的一位浓眉大眼阳光开朗的人在没得到回复后有些不满地用手越过在外的同桌碰了碰正在发呆的人。
“祁川!发什么呆呢?出去走走。”祁川从思绪中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好友点了点头,随及看向正在埋头看书的同桌用尽量不打扰的音量说道:
“江蒙,让我出去下”
被叫到名字的人也不抬头,只是将座位往前挪了挪,意思很明显。
祁川和好友出去后,耳边又传来好友的抱怨声:“张老头也真是的,拖堂也太久了吧”祁川没有什么回应,身边的人也习以为常,又继续说道:“祁川,周末去我家吧,我switch到了要不要去玩玩?”祁川没有考虑太多,低声敷衍一下,身边好友看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脸上的笑容更甚,一只手搭在祁川的肩膀上继续和他唠叨着各种小事。
祁川走在路上思绪却早已飘到其他地方。祁川家境其实挺不错的,但是父母却对祁川不作为,两个联姻的人在结婚之后各玩各的再定期把钱打到祁川的卡上,其他的一概不问,祁川对此习惯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不知道是为什么,祁川从小就不怎么爱说话,说是不爱说话,其实在祁川心里是觉得说些废话没什么意义,所有的道理都懂,而一些从说话当中得来的快乐,他也觉得没所谓。
而现在困扰了他许多天的问题就是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呢。他现在按部就班的生活是为了什么呢,生活的无趣就像一潭死水,而他就快要慢慢淹死在这死水里。
祁川自杀了。
在好不容易熬过的周五,在好友许鸿简期待周末,祁川自杀了。
许鸿简在周五和祁川放学分别后,就已经忍耐不住地想快点到周末。这种很奇怪的想法被他归结为想和好朋友一起玩的心理,他也没有再去多想,在回家后和父母打完招呼就又急匆匆地赶往祁川家的方向,反正他有祁川家的钥匙,而祁川也从来没对他的突然到访说过什么。
两人是从初三一起玩到现在,到高三已经是快四年的朋友。祁川的人缘挺好,但是真正想和祁川深交并能忍受他的性格的只有许鸿简。许鸿简骑着单车飞快的赶往祁川的家,停好车,拿出之前死皮烂脸要的钥匙开了门。他大喊了一声并无回答也不在意,心情愉快的走到祁川的房间门口,推开门,无人,又转向房内的卫生间。
祁川坐在地上,在听到响声后抬头看向来人,在此之前他已经看着手腕的血流出来流了有段时间了,索性割腕流出的血没有喷溅的到处都是,也不会影响他的心情。他在意识弥留之际又突然想起明天周末的约定,对许鸿简说了声对不起,眼前便陷入了无边的黑暗。许鸿简在看到这副景象时已经呆掉,他的双手因为极度的恐慌而颤抖地不成样子,大脑似乎停止了运转,在听到那声对不起之后,终于清醒过来。
“祁川!!!”
“打120…打120…”
“喂…快来…这里有人割腕…快来!不要说废话了快点过来!!!”
“地址…地址是××××…求求你们快点过来好不好…求求你们了…”
许鸿简打完电话已经哭了起来,他跪在祁川的旁边,手上拿着一大卷卫生纸要按住伤口,可是他害怕伤势会因此而更重,只能在旁边干着急。他此刻对祁川第一次生起气来,右手不停的砸在祁川靠的那面墙上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似的。
“祁川…祁川你不要死…救护车马上就来了…你在坚持一会”许鸿简用左手紧紧握着祁川的另一只手,他眼前像走马灯一样闪现了和祁川在一起的种种过往,又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慢慢靠近祁川的嘴唇轻轻碰了一下,然后用额头抵着额头,嘴里不停重复着祁川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