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清抱着枪找了个掩体,顺了两口气,他没顾上包扎伤口,双手扶上了已经发硬的肚子。
他厚实的军服下,包裹着一个足足七月的孩子。
他是双性,肚子算不上太大,但在战场上也十分夸张。
子宫突然抽痛起来,祝清低着嗓子呜咽
“宝宝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驻扎地了...”
他运气实在不好,正好赶上突击战,原本他不用上战场,现在只能抱着枪逃命。
可是驻扎地太远了,他肚子好疼,一抽一抽地酸痛,根本站不起来。
他平时裹着肚子,吃的也少,身体已经虚弱得不成样子。每天晚上都疼得睡不着觉。
由于胎儿挤压胃部,他的孕吐反应一直持续到上个月,可在军队里,他哪敢把珍贵的食物吐出来,他每天偷偷地不吃饭,整个人瘦得脱了形,只有腰腹看上去胖了,但也没人想到一个男人会怀孕。
阵痛规律起来,他的脖颈高高扬起。
大概是要早产了,他想。
他心里一直很愧疚,孩子从三四个月开始就一直吃不饱,个头都比一般孩子小不少。他成天担忧孩子会不会死在他肚子里,孩子倒还很坚强,如今实在是撑不住了。
祝清清楚自己是等不到救援了,何况他有孩子这事也不能让别人知道。
他撑着肚子,往嘴里咬了块白布,往右边稻田里爬。
他不能在战场中间生产,他们军队是往东边撤离,他刚刚就一直偷偷往北边绕路,避开己方和敌方军队。
只是这样的话,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追上队伍,他生产后身体会更差,估计根本跟不上军队的速度。
祝清趴到一丛稻草堆边上,确认自己藏好了。
他解开衣服,一圈圈解下肚子上的裹布,被挤得通红的大肚子,甚至还起了一些过敏的红肿。
他只能勉强地脱下裤子,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伤口,露出白皙纤细的两条腿,腿间一片狰狞。
他羊水已经破了,水流了一地,宫口却没怎么打开。
若是一直生不下来,孩子多半保不住,祝清心里有些着急,拿手去掰xue口,却没什么效果。
他疼得泪流了满脸,双腿高抬,腰也颤颤巍巍地抬起,他无力地挺腰,像一只猫咪高高拱起脊背。
他没什么力气了,快要昏厥过去,他从没这么无助过。
祝清好想把孩子好好生下来,这是他和游哥的第一个孩子,他们在军队私通在一起,可他希望这个孩子能好好长大。
游哥被调去七团当团长了,若是他能赶到驻扎地,原本还能跟他一家团圆...他好想他。
又一阵阵痛袭来,鞭打着他的五脏六腑。他从来不知道生孩子不止肚子疼,连膀胱和子宫都被压得又酸又涨,疼得他想死。
他身下大小便失禁,一片浑水狼狈不堪。他害怕有落单的军人发现,紧紧咬着白布不敢叫出声来。
祝清躺在粗糙的废弃稻田里,他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羡慕驻扎地妇产科的军嫂们,她们生孩子也会这么疼吗...会有人帮她们擦擦汗吧。
腰太酸了,痛得他想把腰绻起来,又被肚子的疼痛压回来,他整个人陷入痉挛之中,快要昏过去。
他流了好多血,一股腥味。
他恍惚间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抓过边上的长枪,这把枪是游哥走之前给他防身用的,枪柄又粗又长。
真像游哥的鸡巴啊...黑黑的。
他一个猛击,长枪cao开了他许久没承欢的xue口,双重的疼痛几乎压垮了他。
但xue口确实张开了不少,孩子把肚皮撑起了一个个凸起。
祝清努力打开双腿,使劲分娩。孩子在他的xue口磨出,羊水流失太多导致他生得尤其艰难。
孩子终于从大开的xue口生出来了,应当是个男孩。
祝清剪断脐带,在血滩里狼狈地把孩子抱在怀里,晕乎乎地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