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后,历芷兰发了很久的呆,等她再打过去的时候,电话已经关机了。
她还看到很多网友评论说想娶她,结果发现她早就结婚了,只能下辈子等等……
她总觉得孩子在气头上,一直想着时间会告诉他,她说得没错。
两人安静地在亭子里拥抱着聊天,柯枞应下个月初就是产品首次发布的日子,往后会更忙,两人能像此刻这样安静地呆在一起,已经是极其难得的事情。
苏软笑着掐他的腰。
柯建德也过得不如意,离了两次婚,和那女人也没生出孩子来,两人又好聚好散了。
“那你下次别去好了。”她勾唇。
苏软笑了起来。
作为母亲,历芷兰觉得苏软的存在是柯枞应的绊脚石,他一个人在外面打拼就会很辛苦,还要再去照顾一个残疾人,简直无法想象以后会过什么样的日子。
“再等等。”他抱着苏软,轻轻喘出一道倦气,“等我忙完这阵,我就辞了工作,在家陪你。”
柯枞应低头咬她的耳骨,“现在火气大着呢,别乱点火。”
大病一场后,历芷兰想明白了点事,也想得到柯枞应的原谅。
“不去更担心,在办公室找人打视频,让他们现场直播,全程盯着你看,还不如去现场。”
“怕你崴脚,怕你摔倒,怕你不小心撞到桌子。”他轻抚她的发顶。
。
苏软又吃吃地笑。
“你瘦了哎。”她两只手环住他的腰背,来回抚摸,柯枞应按住她的手,“别乱摸,摸硬了都。”
柯枞应捏她的下巴,“我怕把你这张嘴插坏了。”
苏软性子很好,声音也软软的,历芷兰看过她的演讲,看完那一刻都被震撼到了,她无法想象,苏软看起来那样柔弱,却能在演讲过程中传递出那样巨大的力量和决心。
她不是个普通的女
甚至在那条道上,拯救了无数的人。
柯枞应用时间证明,是她错了。
历芷兰总会默默地跟在后面走上一段路。
柯枞应的声音特别冷,“残疾人?妈,任何人都能说她眼睛看不见,是个瞎子,唯独你们不能,我当你们是亲人,是跟我有血缘关系的人,是我以后要养老送终的人,正因为你们是我的家人,所以才更应该尊重我喜欢的人。但现在,我要告诉你,从今往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会再喊你一声妈。”
“我做饭喂饱你啊,你想什么呢。”他笑着捏苏软的脸,“啧,小脑袋瓜里怎么天天装些色情的东西。”
转到花园的时候,看到了历芷兰。
“好啊,你养我。”柯枞应偏头咬了咬她的脖子,“你负责养我,我负责喂饱你。”
见了面,也不寒暄,也不说话,该照顾照顾,该给钱给钱。
但她等来的是,两个人一起去念了大学,一起创办反霸凌社团,学校到处都是关于两人的报道,他们旁若无人地亲密拥抱,站在一起的时候,永远牵着手。
两人在亭子里呆了会,夏天蚊子多,柯枞应担心苏软被蚊子咬到,又拉着她往小区里散着步。
“行啊,我养你。”苏软笑着说。
后来得知历芷兰生病,想着好歹夫妻一场,过来照顾了几天,一来二去,两人又存了复合的心,但谁也没开这个口。
历芷兰前年生了场大病,当时她跟的有妇之夫,人家离了婚,长了心眼,没跟她领证,就那么凑合过,直到她生病,男人觉得开销大,带着儿子就走了,把她一个人丢在医院。
大概就是这通电话惹的祸。
她和柯建德两人凑了钱在柯枞应的小区里买了房子,每天早晚都下来散步,就想偶遇他和苏软两人。
苏软红着耳根推了推他,“正经点。”
她一个人在医院哭了一整个白天,夜里看见柯枞应出现在病房门口,手里拿了缴费单,和一个保温盒。
那一刻,她才发现,她曾经觉得会成为柯枞应累赘的那个女孩,在人群里是那样地闪耀发光,她像一株生长在悬崖边上的花,在逆境中劈开一条道,在那条道上开花结果。
苏软:“……”
历芷兰此刻只想弥补,更想跟苏软说声对不起。
历芷兰只能看见苏软漂亮的面孔转向她的方向,礼貌地冲她微笑一下,随后跟柯枞应手牵手离开。
她打了电话给柯枞应。
她当时眼眶就红了。
高考结束之后,历芷兰才知道柯枞应交往了个女孩子,这个女孩子眼睛看不见。
他们甚至连结婚都没邀请她,历芷兰知道的时候,两个人早就结完婚了。
“我给你灭啊。”她轻轻用牙齿咬他的纽扣。
柯枞应仍然没有原谅她,也没有原谅柯建德。
但是柯枞应在路上遇到她,也只会向苏软介绍说,“住隔壁楼层的。”
还希望看见她未来的孙子或是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