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双胎的确容易早产,自己怕是要临盆了,可古家住的偏,附近没有邻居,离村里其他人家也很远,若是自己真的要生了,不知道是该去地里找孟氏母子,还是该留在家里等他们回来。
思索片刻,他想到婆母说过自己是头胎,又是双胎,生产时间怕是短不了。现在肚子疼得并不厉害,只是有一阵没一阵的疼,既然如此,自己还是先吃点东西补充体力,在家里等着古一蕤回来算了。
他的肚子垂坠的厉害,腿如今已经合不拢了,只能大大的趔着,像个螃蟹似的横着往前挪,好不容易挪到灶间,竟出了一身的汗。“呼…呼…呼…嗬——呀咿——咿——哈…哈…”还没等他将锅里的饭菜拿出来,一阵产痛袭来,他不得不双手撑在灶台上,熬过这产痛。
他不停的揉着硕大的胎腹,希望可以安抚胎儿,“哈…疼的越来越厉害了…好孩子,再忍忍…等你们阿爹回来…真乖!”也不知时不时真的听懂了,腹中两个胎儿竟真的渐渐停止了踢打,趁着宫缩未至,苏鸣樟赶紧叉着腿坐在矮凳上,吃了点饭补充体力。
他也没什么力气去收拾,就这样将碗筷扔在灶间,回床上躺下了。“呃…腰好疼…哼…好胀…嘶…好难受…哈…”他肚腹沉隆,根本没办法平躺,只能侧卧在床上,可这个姿势也并没有他舒服到哪里,躺了不过半个时辰,就觉得腰腹酸疼,胯间也胀得厉害,他只好撑着后腰站起来,在屋里慢慢踱步。
“嗯——唔——唔——呼…呼…好涨…”随着他的走动,孩子似乎也挣扎着在往下走,他的双腿叉开的更大了,一阵激痛,差点让他跌倒在地,而就这一下,他产道就涨满的厉害,孩子似乎已经成功进入产道了。
地里的活干的也差不多了,古一蕤也担忧苏鸣樟自己挺着肚子在家里有什么不好,母子俩就早早地回了家。一进家门,就听见屋里传出低低的呻吟声,他“蹭”地一下就往屋里蹿,“阿樟你怎么样?肚子疼?要生了?娘,快去请稳公,阿樟要生了!”
一进屋,就看见苏鸣樟撑着桌子忍痛,那硕大的胎腹已经垂到矮案上去了,赶紧将人扶住,知道他快生了之后就赶紧喊他娘去请稳公,听着孟氏急匆匆出门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他才放下心来。
“呃——啊——蕤哥…好疼…下面好涨…唔——嗯——”阵痛越来越剧烈,他双手紧紧握着古一蕤的双手,不停的挺腹用力,想要摆脱磨人的产痛和下身那股憋胀感。可无论他怎么用力,孩子都不曾下来半分,满涨感却越来越强烈。
村里的稳公也是古氏族人——良叔,来得并不慢,到了之后就先道恭喜,“哎呦,明堂嫂,可要好生恭喜,家里要添丁了!”“明”是古一蕤去世的父亲的名讳,村里平辈都这样叫孟氏。说着,良叔就探了探苏鸣樟得胎位,结果笑意一滞。
“不好,两个孩子都是头位,怕是争着要出来,结果堵在产道了!只怕是要难产!”
“难产?!良叔,这可如何是好?阿樟会不会有危险?您一定要先救阿樟啊!”古一蕤一听良叔道不好,心里一紧。
“还不至于,趁着羊水未破,我先帮他正一正胎位,得先将一个孩子推上去,让另一个孩子顺利入盆,这过程会很疼,阿樟你要使劲忍着,知道吗!阿蕤你按住他,不然就功亏一篑了!”
苏鸣樟点点头,良叔交代完,见古一蕤将人紧紧抱住后就开始动手正胎。只见他将一手按在他高隆的肚腹上,一手伸向腹底,一手往下按,一手向上推。
“啊——啊——我的肚子…啊咿——呃——咿——求你…别按…好疼…蕤哥…我的肚子好疼…”刚一上手推,一声凄厉的惨叫就在屋里响起,只见苏鸣樟眼眶凸起,硕大的胎腹高高挺起,又重重落下,若不是古一蕤紧紧抓着他,只怕早已跌落床下。
“阿樟,乖,忍着点,再忍一忍,一会儿就好了,一会儿就好了…”古一蕤紧紧抱着他,可除此之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抚慰。良叔手上的动作依旧没停,一手抵在腹底,阻止胎儿入盆,一手使劲往下推揉着,让另一个胎儿尽快入盆。
“呃——嗬——肚子…我…疼…哈…蕤哥…啊——啊——”随着他再一次嘶吼,“啵”的一声轻轻响起。良叔看着苏鸣樟身下泛出的水迹,皱着眉道:“不好,胎水破了,咱们得抓紧时间,让一个孩子尽快入盆。”
随着良叔在他膨隆胎腹上不断的推揉,刚开始还放声嘶吼的苏鸣樟再也发不出什么声响,只窝在古一蕤怀里大口喘着气,随着良叔推揉的动作时不时挺动腰腹,犹如一只濒死的鱼。
良叔用袖子擦了擦滴下来的汗珠,“好了,终于好了!胎位已经正常了,快,阿蕤,扶着阿樟躺下,明堂嫂,你把缎带缠好放下来,可以生了!”
可此时的苏鸣樟哪里还有力气,“我没力气了…蕤哥…我怕是生不出…”他躺在床上,似乎连抬臂勾住垂下来的缎带都做不到。
古一蕤执起他的手放在依旧作动的胎腹上,“阿樟,你摸摸看,孩子们想要出来呢,阿樟不也一直盼着两个小家伙出世吗?咱们再努力一下,就再努力一下,孩子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