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就说个简单的，你飘在他们旁边，那位赵大师看见你了吗？”顾婉软着嗓子，耐心问道。
“还有，你们是厉鬼吗？”顾婉漫不经心地问。
“别急！他们是怎么说的？你仔细跟我讲讲？”顾婉声音柔和，安抚戏精女鬼的情绪。
“没有啊！”戏精女鬼傻傻摇头。
赵大师听的都是李老师的一面之词，这些言语无限度的美化了她。不过大师察言观色的水平不错，从平时的一些言语谈吐中，早就看得出来这位李老师是什么样的人。不过毕竟是自己的雇主，给钱就是大爷，他端架子之余，还是要捧着几分的。
“当然不是啊！”像是被这个问题吓到了，戏精女鬼倏地往后退了几步，连连摆手，“婉婉你知道的，我们是地缚灵，有遗憾、有执念，所以不得往生。但是我们并不是厉鬼呀，也没有害人的想法！”
飘在旁边听完了所有的对话，戏精女鬼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飞到了走廊上顾婉的身边，大惊失色道：
“这当了鬼，自然就不算是人了，没有人性，偏激的一面会无限放大，哪里懂得好老师心中的期盼和无奈？”赵大师道。
唉，没办法，毕竟孩子太傻，还是要教啊！
“所以啊！”顾婉站在原地没动，转头望着退远了的戏精女鬼，说道，“连地缚灵和厉鬼都能弄错，你还指望赵大师是一位本领高强的大师吗？”
“哼！大师说的有理！现在当好老师难啊！我不过就说了他们两句，结果就被厉鬼缠上了，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即使是人，也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他！”李老师眉间一股戾气闪过。
说到那个厉鬼是如何缠上自己的，其实她也不太清楚，但是收到的那封信上写着是因为她行为不当、言语不端，后来离开学校之后，她认真回想过，她第一次感到不对劲时，也是才刚刚批评完三六班的曾凌波之后。
声音斩钉截铁，气势澎湃，让旁边的李老师忍不住心中激动，跟着点了点头。
那位所谓的赵大师刚进校，顾婉也没感觉到他身上有灵力存在，不过考虑到有可能这人修为不强，但也许有别的能力诛鬼呢？所以她也没有掉以轻心。
“那不就得了？看都看不见你，就算是个大师，也厉害不到哪去！”
这话顾婉其实说的太绝对了，因为拥有天生阴阳眼的人毕竟是少数，也有很多抓鬼的大师不专门施法之前，其实是看不见鬼的。她以自己的标准来要求别的大师，其实是低估自己了。
李老师的表情既委屈又愤怒，眼眶都红了。说这些话，她是不虚的，因为她是真的觉得自己是为了那些学生好。可能谎话说多了，自己也认为那是真理了吧！
但现在听了戏精女鬼的话，她从这些言语中找到了这位赵大师的漏洞，知道他就是个神棍，没那个能力对学校里的地缚灵产生伤害，自然也就不紧张了。
到厉鬼这件事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再跟我说一遍吧！”
“婉婉，不好啦！姓李那个老师居然从外面请了一位大师回来，还说要把捣蛋鬼打得魂飞魄散！”
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她对赵大师从头到尾详细讲述了一遍，着重点出了曾凌波这个第一个让她感觉自己被厉鬼缠身的人类。可能她自己也潜意识里怀疑曾凌波，所以说的时候，言语中厌恶的倾向很明显。
“你放心，我既然接了你的委托，自然会帮你把这只鬼打得魂飞魄散！”赵大师对着身旁的女人保证，“待会儿我便施法开天眼，在校园里寻找这只厉鬼，趁它不备，我一定灭了它！”
顿了顿，顾婉又继续道：“至于李老师身体好转的问题，那是因为她离开了学校，离开了阴气的侵
这可到了戏精女鬼的强项！接下来的时间里，她一会儿假装赵大师，一会儿又扮成英语老师，将两个人的对话说得完完整整，神态表情也是活灵活现。
“你怎么知道？我看他挺有范儿的啊，挺像那么回事的！”戏精女鬼说着，还一边偷偷瞄了一眼顾婉，那眼光似乎是在说：比你还有大师范儿！
“哦……”戏精女鬼傻傻点头。
这是攸关生死的大事，如果不是赵大师之前没问，她又害怕反复述说太过于啰嗦会得罪大师，她也不会只对赵大师讲一遍，而是肯定会翻来覆去，讲到大师对她撞鬼的经历滚瓜烂熟为止。
“那照你这么说，这个姓曾的小伙子不一般哪！说不定就是他在搞鬼！这人驱使鬼类害人，作孽呀！”赵大师捋了捋下巴下面蓄的胡须，神态沉稳淡定，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唉，大师，我真的是冤枉啊！我教书也有这么多年了，为了让学生更好，我才批评他们！如果不是我这个当老师的负责任，还肯管一管这样的问题学生，那他们早就没救了！结果就因为我想做一个好老师，这鬼居然……！”
本来顾婉的神情还稍微有些严肃，这时听了戏精女鬼模仿来的对话，她彻底放松了，懒洋洋道：“别怕，这人应该就是个骗子，没那个本事把你们打得魂飞魄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