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还好,就是贵了点。许穆玖无奈地感叹道,我以前在附中十块钱左右就能吃饱了
是真的。
嗯!对方听罢,也笑着应答道,终于不再紧张,加快步伐走到了她身边。
不知怎的,她循声扭头去找的过程中,眼底的惊喜里掺杂了彷徨。这几个月有多长,彷徨就有多深。
不过没关系,她很安心,他就在这里,她接下来有很长时间可以问他。
夜风把落在他肩上和发梢的雪花吹到她的眼角和脸颊上。
今晚啊许一零回忆了一下,吃的是排骨饭。
嗯。许穆玖点了点头,你呢?你晚上吃的什么?
她瞥了一眼旁边停着的摩托车上的后视镜里的自己。
排骨饭?我怎么以前没吃过?
她有很多问题想问他,可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
她找到了。
将近半年了,他们重新见面,她高兴得不得了,此种心情强烈得让她都懒得对自己掩饰。她的私
唉,是啊,所以只好多留点时间在路上了,反正本来上学时间就早,再早一点也无所谓了。许一零想了想,又问道,你乘公交过来的?
嗯嗯,这个我当然知道许一零熟练而流畅地答应着,打断了对方口中那种令她动容又令她不耐烦的家长般口吻的嘱托。
最后想想还是算了。
原来学校校历上规定的寒假是这样的,不过我们最后一门今天早上就考完了,辅导员说考完没事的就可以直接回家了,然后我就把高铁票改成今天下午的了,后来也没跟你们说这事,反正我想
那不是卖手擀面的窗口吗?
哥!
不至于是错觉吧?难不成学校里有和自己同名同姓的人?
意识到附中食堂有了这个新改变之后,许穆玖有些失望:他们家手擀面挺好吃的,我还想着以后有时间回附中再吃呢。
健康最重要,他说道,你可别因为这个不肯吃饭,你现在学习很辛苦,很耗费精力,吃不好的话很难熬
这是回家,又不是做客,既然想改计划,改就是了,反正家里又不是没有他的房间。
怎么,在益工大的食堂吃得不开心?
你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
他小心翼翼地踩着冰朝她走过来,时而瞥一眼脚下,时而抬头紧张地观察她的神色。
尽管她和许穆玖之前约定好用手机保持着联系,可大多数时候都是文字消息。附中规定不允许带手机入校,许一零平时忙着上课、写作业,基本上只有放学之后和放假的时候才能碰一会儿手机,发了消息对方也不是次次都有时间立刻回复。
他现在的样子谈不上陌生,但确实能看得出来有些变化。大概是出门在外要注意形象,而且学业也没有以前那么紧张,因此有空打理自己了,不像他上中学那会儿,每天着急忙慌地赶去上学,乱糟糟的头发顶多用五指钉耙抓两下当作梳理,还时常挂着因为考试、睡不够等问题而心情不好形成的一副厌世苦瓜脸。
声音自身后传达室的方位而来,而且更近了。
吃过了,我七点多到家的,吃完饭歇了一会儿他掸了掸头顶上的雪,益城那边也下雪了,不过林城的路况比较糟,我听爸说你们这两天上班上学什么的挺麻烦。
她不由自主地出声呼唤他,语气里是完全抑制不住的期待和笑意。
和许一零一样,许穆玖也很长时间没有仔细看过许一零的脸了,听了许一零的话后,他笑着啊了一声,似乎是给自己找到了理由,终于大大方方地探出头去端详许一零的脸表达自己的好奇。
好久没看见他本人了。
是许穆玖,而且对方身上穿着一件她以前没见过的冬装外套。
许穆玖本来终于等到许一零出校门,心情有点激动,打算问许一零自己提前回来对她来说算不算惊喜。
还说呢,附中食堂阿姨给饭太大方了,我越吃越想吃,现在每天上完课脑子里就想着吃。许一零捏了一下自己的脸,嘟哝道,我感觉我上高中之后都胖了一圈了。
他们不是那种阔别多年的旧友,用不着大段的叙旧去修补那份属于过去的彼此之间的熟络,但是,他们还是免不了要通过询问近况来打破现在弥漫在彼此生活中间那种微妙的脱节感。
新开的,就在二楼最北边的窗口。
她难得这么沉不住气地不让对方把话讲完。
她继续推车,打量着他的样子。
直到他再次看到围住许一零半张脸的那条围巾,他反应过来什么,捏紧了单肩包的带子,眼神黯淡下去,想起了自己刚才没去端详对方的原因。
他大概是放寒假了,可他不是前几天才给爸妈打过电话说明天回来吗?
手擀面已经关了。
许一零?
你吃过晚饭了吗?许一零问道。
虽然她自己现在这幅顶着油头、吸着鼻涕的样子也没什么资格说以前的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