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吧。。。还是,他想眼不见为净,我越来越像妈妈了。嬷嬷,我永远不会忘记,小时候我问他关于我父母的事情时,他那种狂怒的样子。”嘴角逸出一抹哀伤的微笑,夏天落寞地说。
“我们不知道他受的伤有多重,但是夏天,毕竟你是他仅剩的亲人。在他风烛残年之际,你必须回到他身边。”将装着机票的信封交给她,嬷嬷严肃地望着夏天。“回去,夏天,你必须回去!”
可能是因为对嬷嬷权威的畏惧,或者说是从小在修道院成长的经历,使她对嬷嬷的话不敢轻忽,她向嬷嬷保证,会听话照着安排好的行程上飞机。
但要她乖乖拎着行李回台湾,别说她不愿意,她那群三教九流、卧虎藏龙的朋友们也舍不得。于是乎,借口一次次的饯别、送行,她被朋友们拖着赶赴一场又一场的盛宴。
在某次街头嘉年华会中,她听说有人想买机票,便把嬷嬷交给她的头等舱要打折卖掉,自己搭经济舱回来。她只是不想浪费,反正上飞机就呼呼大睡,何必为了睡觉而多花冤枉钱?
踏上阔别已久的中正机场后,她才感到不妙。去国多年,她连家里的电话都忘记了,在公共电话前绞尽脑汁,勉强只拼凑出几个字。然而,台北的电话号码竟然都改码了让她当场傻眼。
或许是自小飘荡惯了,养成她洒脱的个性。加上易与人结交的天性,她在飞机上和邻座的老夫妇相谈甚欢,于是他们大方地邀夏天搭一程便车。
虽然爷爷还住在老地方,却没料到附近景物变化太大,差点让夏天过家门而不入。绕了几圈后才慢慢辨识出来,差点闹出笑话。
苦候许久都没有人应门,又被时差搞得心神不安的情况下,她只好自力救济。就在这个时候,翩然而至于丁戟,不啻是最可爱的救难天使了。而她也没料到,会在回到家门的第一时间内,就遇到让她悬念已久的阿戟。
这一个多月来的点点滴滴,此刻回想起来,还是让她充满甜蜜。环抱自己,她忍不住低声地哼着当初在pub驻唱的安可曲。流畅的旋律由她嘴边流曳出来,慵懒、沙哑地在月色下,勾勒出西部电影的粗犷,还有男女间难以割舍的激情。那是“大江东去”,忘记是什么时候起,她总爱在夜深人静时,对着天空低yin一句句让她感动的词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