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 还把自己揽在怀里,正抬起手触碰她的脸颊——在擦她脸上的泪。颜堇昀一惊,猛地挣扎了一下,试图躲开楼孝珩擦泪的手,却惹来楼孝珩不容置疑的命令,“别动,你刚做噩梦了。”
话虽这样说,但是他似乎也觉得有些尴尬,收回了自己的手。
颜堇昀压下心底的古怪感——同一张脸,刚刚还对着自己急严令色呢,现在却变了一张脸,对自己隐隐关切起来。
她安静了几秒钟,轻轻动了一下头,又招来楼孝珩的询问,“怎么,不舒服?”
“有一点晕。”颜堇昀随口回答,她的头确实有一点晕晕沉沉,从睡着到做梦,再到被楼孝珩唤醒,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是她能肯定,肯定不到四个小时——这个睡眠时间,半长不长,正是最难受的时候,会头晕甚至头疼,她都不觉得奇怪。
楼孝珩说她刚刚是做“噩梦”,这个说法颜堇昀不置可否。显然,她在梦里见到的那些,很可能是曾经发生过的,某个人的过往——不仅仅是虚无缥缈的梦境。而且,她之所以流泪,应该是因为和睡梦中自己附身的那个人“共情”了,对于她自身而言,可算不上是“噩梦”。
她静静地在楼孝珩肩上靠了一会儿,不知何时又睡了过去。这一次,却是一夜无梦。
第二天,颜堇昀总觉得阿雯看着他们两个人的目光带着深意。
前一天晚上,颜堇昀做梦吵醒了楼孝珩,楼孝珩又叫醒了正在梦里哭的她,两个人都没有休息好,阿雯却没被晚上两人的动静吵醒,一觉睡到天明,比他们两个醒的都早些——肯定是看到他们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睡觉的样子了!
像是被人撞破了什么似的,颜堇昀只觉得尴尬,连阿雯的眼神都不敢正面对上。这时候,颜堇昀就觉得阿雯是个哑女的好处了,起码不会问出些让她更像挖个地洞钻进去的问题。
不过,阿雯看到的景象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颜堇昀又忍不住疑惑——她自己当然是不知道的,只记得入睡之前是倚靠在楼孝珩的肩膀上,但是第二天早上醒来后,却发现自己是侧着躺在草地上的,头后枕着楼孝珩的包,怀里抱着她自己的包,身上还盖着楼孝珩的上衣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