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挂了gigi的电话,刚打开门,viki的一声爆鸣就让林央差点报警,但也让她从个人的情绪里极快地调整进工作状态。
viki放下化妆箱,抓着林央的肩膀,看着她嘴上结痂的伤口,绝望地喊道:“点解?!点解?!你也来这一套?!”
她合作过的艺人里,林央已经算是配合度高、事儿又少的了,毕竟这张脸怎么化都好看,无非是偶尔需要遮盖一下身上的吻痕,但这次……林央应该不是想换化妆师了吧?
林央笑着皱眉,把捂着耳朵的手放了下来,勾起viki的小指,撒娇道:“viki姐姐最厉害了,不要生气嘛,吃饭不小心咬到了,你这么厉害,肯定会有办法的~”
“丢!”viki咬着牙,没好气地甩开林央的手,戳着她的嘴,骂道,“你同我演示一下,你自己怎么咬能咬成这样,边个傻嗨,唔知你今日有工乜?”
“意外嘛,”林央倒了一杯新咖啡,恭敬地递到她手上,为难道,“viki姐姐,要是盖不住,我就说我感冒了,戴口罩就行。”
viki拿着化妆刷,轻轻敲了下林央的额头,道:“不准说我不行!从来没怕过!”
“啊!!!!”
第三声爆鸣,是任赛从衣帽间里发出来的:“小央央,这几件是不是syaspencer!?”他举着双臂,提着几件礼裙嚎叫着冲了出来,这个设计,这个版型和材质,绝对错不了。
viki耳膜阵痛,骂道:“扑街,对住条裙发姣。”
“大概是吧。”林央的大脑终于彻底在任赛扰民的惊叫声中醒了,她看了一眼任赛拎在手里的礼裙,敷衍地答道。
任赛一脸嫉妒和羡慕,小心地把裙子依次挂了起来,金色熠熠、青色妖娆、红色艳盛、墨色鬼魅……每一件上的肤色内衬都恍若无物,缀着的刺绣与钻石相映生辉,他感慨道:“咱今天穿一下,营销一下吧,这造型弄完不得大杀四方!这可是syaspencer!”
“今天就是个见面会,你去挑个素一点儿的。”林央被viki摆弄着脸,只有眼睛自由地跟着任赛来去,她拖长了尾音,欲语还休,“不过下月的时装周,syaspencer除了成衣秀,还有一场高定秀……”
“viki姐姐,请你等一下。”
syaspencer有多少年没有在时装周办过高定秀了——
时装周的高定秀,无一例外的都是概念大秀,近五六年设计师们像是灵感枯竭似的,鲜少再有品牌办过概念秀了,仅有的几场都是业内的佼佼者。
任赛咬着嘴唇,浓眉哀怨,一串可怜的表情停下了viki化妆的动作,他半跪下身,虔诚地握住林央的双手,叹了一口气道:“央央,你知道的,我可是syaspencer女士的忠实信徒。”
syaspencer——来自意大利的高级手作礼服品牌,任赛仍然记得自己第一次看见syaspencer女士亲自设计的,生前最后一场概念大秀:模特们一个个走过被布置成血池的t台,她们圣洁高贵,鬼魅无常。
八十多岁的syaspencer女士,盘起满头白发,踩着高跟鞋,手握权杖,从t台的尽头,在恭敬礼毕的模特中向自己款款走来。
一身深紫色的礼裙,层层的黑纱从心口缠绕到腰间,迭成缠绕的曲线沿着裙摆落在身后,那是她这一生在时尚业行过的长街,华丽浪漫、高贵优雅、肃穆妖异。
这个故去的设计师,这个在t台上发着天才光芒的老太太,是他在时尚行业的领路人。
即使后来的总设计师再也不复syaspencer女士的天赋风采,任赛也仍旧把那一场大秀虔诚地奉为自己的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