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为魔柱的原型,本就是一匹狼。在血红的月色下,他的这具身体,突然开始膨胀。很快,他的脸上布满了灰黑色的毛发,坚硬的毛发直愣愣地挺着,整个身体rou眼可见的大了一圈。满月的日子,他们狼人会重归原型。“刺啦——”一声,他的睡袍应声碎裂开来。弗迦罗的原身,遮天蔽日般高大健壮的身躯出现在日奴塔城的中心,还没来得及睡下的居民纷纷从窗户中冒出头来。这头巨形的魔狼仰起脖子,冲着月亮怒吼一声,整个日奴塔城都抖了三抖。月圆之夜一向不大太平,弗迦罗的狼嚎激起了狼人们的斗志,周遭的兽人同样收到了波及。趁着月色,无声的厮杀在这里开始了。弗迦罗的眸子紧紧盯着王城的方向,一层一层的城墙,包围着那个他梦寐以求的位置。成王。他的喉咙里不住地发出了低吼,涎水从他的嘴角处流下来,滴在地上很快就腐蚀出一个大坑。路西法也好,别人也罢。他绝对要把这个位置抢到手里!这时,他的耳边传来一阵风声,还没来得及扭头,弗迦罗就别人一脚踹到。这庞然大物倒地的动静可不小,在震动中,整个日奴塔城的住民都被惊醒了。“我的撒旦哪那是什么?”“今天又是满月崽快来看那是城主的原身啊!”“不对,城主怎么会倒在地上。”“不,你们快看,天上飘着一个人!” 满月28这个月圆之夜,注定不太平。地狱上下共分八层,除王城之外,每层地狱分布着九大魔城,周边环绕着零星的小城,一并归在城主们的管辖之下。比如巴巴托斯的奴提城,就是其中的小城之一。
弗迦罗在日奴塔城里和不知道哪里来的怪物打得痛快,周围的住民可遭了殃。他深夜发疯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这样大动干戈着实少见。随着动作越来越大,很快就波及到了周围的几城。离日奴塔城最近的,是拉莫的地盘。拉莫原身是日行动物,需要在夜里补充睡眠。但是弗迦罗这个魔音灌耳,足以传遍整层地狱。他Yin沉着脸爬起来,看到天上的像是在滴血的月亮,脸色愈发Yin郁。“弗迦罗这个神经病,大晚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周围此起彼伏的嚎叫声,吵得拉莫烦不胜烦,实在忍不住一拍栏杆。震荡从他的手下向四处扩散开来,就像是被压抑着狂风暴雨,突然倾盆而下,山呼海啸地崩塌下来。不过眨眼时间,周围静得蚊子声都听不到了。不单是周围这些被压迫地不敢说话的恶魔们,就是隔壁城内正打得酣畅淋漓的弗迦罗,也是被刺激得一愣,险些被对方此中。弗迦罗向地上吐了一口血沫,狠狠地抹了抹嘴角。弗迦罗这一晚上一直被人压着打,心里早就不爽了。这会儿隔壁的拉莫还要来插一脚,让他的心情更加暴躁了。弗迦罗弓着背,利爪狠狠地刨了刨地,巨大的眼球里还闪烁着危险的红光。他背上的毛发随着他的低吼,慢慢变成了锋利的钢刀。弗迦罗死死盯着面前这个黑袍男人。他手里的拿着一根漆黑的权杖,面上漆黑的凶兽面具背着猩红的血月,映衬出一种嗜血的杀气。换了别人,这会儿也许就已经怕了。但是从创世之初就存在于地狱的弗迦罗,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曾经和天堂开战的时候,弗迦罗是敢单枪匹马对上路西菲尔的人。比起那位动动手就山崩地裂的炽天使长来说,这位还是差点。弗迦罗转了转脖子,龇起了牙。“喂,你小子何必这么跟我过不去呢。”弗迦罗的声音就像在山谷中回荡的洪钟,从四面八方环绕着。若不是这庞然大物实在无处隐匿,他恐怕也难以找到弗迦罗。黑袍男子在面具背后咧嘴笑了笑,双手持杖,平放于胸前。低沉的yin唱声从面具中传了出来,他的脚下突然亮起了耀眼的绿光。“隐匿在夜色中的魑魅魍魉,躲避在Yin影中的妖魔鬼怪,猩红的月色在天空中呐喊,吾将以堕落之名,打破这混沌中的不安与慌乱。勿闻,吾音在心。勿看,吾已无身。……”在他低沉的yin唱声中,弗迦罗变得愈发暴躁。弗迦罗张牙舞爪地冲过来,想要将他撕成碎片。但是一阵狂风迎面刮来,弗迦罗逆着风沙,艰难地看着对面这个人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就像是一条蜿蜒盘踞的巨龙,死死盯着自己。在这一刻,弗迦罗突然感觉到从灵魂深处被唤醒的恐惧。贝利亚依旧起了个大早。清晨的光还没来得及照进屋里,他就睁开了眼睛。在地上缓缓伸了个懒腰,贝利亚轻手轻脚地从地上怕了起来。他的堕天使同伴们早前送来了多一套被褥,天使出品,必属Jing品。也多亏了堕天使姐姐们的体贴,贝利亚就算是在地上,也度过了一个很愉快的晚上。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肩膀有些酸胀。轻手轻脚地把东西收拾好后,贝利亚看了一眼还在床上熟睡的路西法,在桌上留了信,便出门了。贝利亚有晨练的习惯,正好可以顺道去准备食物回来。这会儿正值昼夜交替的时间,疯狂了一夜的恶魔们正三三两两地往回走。起得早的天使,正从宿舍中出来准备活动。黑灰两色服装在交替着,很快,刚刚安静下来的王城,再次热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