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分明看到女人脸色骤然的僵硬，摸着她的指尖突然冷下去时，意识到自己似乎开大了玩笑。
走到客厅时，她就看见刚刚还在她身下失控喘息的人已经正襟危坐，戴着眼镜噼啪打着字，眉头习惯性地紧蹙着。
“她们经常有冲突，弄得浑身是伤。”
……
她轻轻擦着母亲的手，看着那瘦削的胸脯一下一下规律地起伏着，心里多了一份安定感。
“对不起……不好笑，不好笑，”她赶紧握住她冰冷的手，讨好地局促地吻着，“我就是个醋王，你知道的，我真的只是在开玩笑……”
她轻叹，摆摆手：“不用了，一会就消了。”
霎那间，她想到今天和权至柔在灶台边上的一通折腾，仿佛两个人正赤身裸体地
她这时才想起来，几天前云焰书和她说过这周五要回去探望她的养母李榕。
病房里，时钟滴滴答答，不紧不慢地响着。
说完，云焰书就坐在了电脑前，迅速进入了工作状态。
有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让她猛地坐在了沙发上，捧住了头。
正当她放下母亲的手时，门开了。
这诡异至极的沉默，让她恨不得撬开云焰书的脑袋，看看对方到底在想什么。
云焰书下意识抬手抚向额头。
至柔突然反应过来，有些着急：“伤到了？给我看看！”
自李榕住院后，云焰书每周都会回去一次，但可能是顾及她的感受，对方每次都不会停留太久，当天就会回来。
她不动声色将文件保存好，站了起来摸了摸她的耳朵，轻轻吻了她：“你要是不为自己的健康考虑，那我就敢。”
她听话地点头，可在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时，一种难以言说的酸楚在心中升腾而起。
可她也知道，那个卧病在床的人对于自己爱人的意义，她不能这么自私。
“……”
当初权赢说的话，猛地浮现在脑海。
“哎呀别烦我，忙着呢！”云焰书不耐地拨了拨她的手。
她盯着她的侧脸，柔声道：“你一个人能行吗？要不要我陪你去？”
她为这样的让步而触动，但小心眼如她，光是想到对方会再次见到陪护着的谢晴若，就会嫉妒到坐立不安。
谢晴若扶着母亲坐了起来，对她道：“小书，你来得正好……”
权至柔愣了两秒，随后就转身把灶台上的糖水擦干，把一片狼藉都一一整理好。
……空气沉默着。
此刻她心里泛起了不快，但是看着爱人瘦到快脱相的脸，再怎么不平和委屈，到最后也全化为了心酸。
见李榕突然睁开了眼有些恍惚的样子，云焰书意识到了什么，忙道：“妈，是不是吵醒你了？”
“之前不是和你说了，我今天要回国一趟的吗？”云焰书转头看她，抬手拧了拧她的脸蛋，“权公主是不是忘记啦？”
进来的人是一贯的风尘仆仆的样子，卡其色的宽风衣衬得人更加消瘦，一双明亮的眼中有些萧索的神色，此时平静看了一眼她，又看向了床上的人。
而对方只是移开了目光，像是刚反应过来一般缓缓扯起嘴角，将双肩包背在了身上：“我知道你在开玩笑，我们在一起都这么久了，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真的！我哪有这么娇气？”
她凑过来亲了亲她的脸颊：“乖乖的，等我回来的时候，你一定要是睡着的，好吗？”
权至柔深吸一口气，声音都尖利了：“你敢？……”
就算是一句言简意赅的“疯子”也好，在她脑袋上狠狠砸下一拳也好……
……
“别忙了，陪陪我嘛，你一直这样工作对眼睛不好，”她揉了揉她的太阳穴，“对了，我们晚饭要不要出去吃？孙茗之前和我说一个餐厅做泰国菜特别好吃，我很想试试！”
对方勾起了有些干涩的唇，笑着摇摇头：“没事，刚刚也是不知不觉睡着，睡得很浅。”
前一秒还和她说话的人，这会就安然睡着了，也许在说明情况正在好转。
她走过去弯下腰，圈住了爱人的脖子。
云焰书看着屏幕没好气道：“开玩笑吗你，你还是在家好好待着，乖乖等我可别乱跑，不然我就跟赢总说你违规，把你最恨的私人医生和保镖招过来。”
……现在的她，似乎不能放过任何一丝自我安慰的机会。
这时，她注意到她额头上的青紫，顿时僵住了。
权至柔有些怀疑：“……真的？”
她微微吞咽：“你……这里是怎么了……？”
“……那你早点回来，”她微微撅起嘴，“不然我就会去叫孙庭过来陪我。”
她赶紧拨开她手指看了看她的额头，发现已经青了一块，只觉懊恼：“对不起对不起！我拿了东西忘记了，我给你拿点药。”
到底为什么不开口回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