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淳润却还无辜的冲她眨了眨眼,眼尾笑意深深。瞧,眼下这样子可不像极了偷情。另一头的苏时鹤已经跌跌撞撞到了屋子里,他嘴里一直嚷嚷着陆修容的名字。这样再叫下去,迟早先把下人招过来。陆修容冲周淳润指了指院门,示意他先走,便打算先去处理苏时鹤。没想到脚步刚迈,就被缠了上来,周淳润一手环着她的腰,几下快步到门前,匡的一声拉上门。里面的苏时鹤还没反应过来,只拍着门扇问,“修容,是你吗?”随时都有出来的可能。陆修容又急又怕,直接推着周淳润去门那边。伸出去的手却被拉住,反是她撞到了周淳润的怀中。“榕榕,唐突了。”吻意外而至,却又缠绵悱恻,与昨日那冲动后又压抑回去的感觉截然不同。他像是刻意引诱,喘≈039;息声不加掩饰,又时不时停下来刺激她主动。脚步贴着他步步后退,踉跄着到了院门边。陆修容恍如被分成了两个人,一个焦急着远处星星点点下人的灯火与拍门的苏时鹤,一个被纠缠住沉溺陷落,连呼吸都错乱。“修容?”门被打开。瞬间睁开眼,陆修容错手将周淳润推远,他也顺势消失在门外。局促的呼吸着,陆修容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唇角。shi润,但没有疼痛,也没有伤口。却比之前的每一次都心悸沉沦,陌生的情愫流窜在身体中,让她几乎不能站立。原来这种事,也可以不疼的。整理好表情,陆修容转过身,遥遥看着苏时鹤。“王爷醉了,早些歇息吧。”而谁都没注意到,院子外的墙角里瑟缩着人,在她转身后飞快朝着陆锦玉的院落跑去。“你说的都是真的?”陆锦玉披着衣服,刚醒来的脸上还有些疲态,可在听到丫鬟的汇报后忍不住激动。老天也真是待她不薄,本来安排人看着陆修容,只是想看她何时会出错。却没有想到,还能抓到这样大一个把柄。偷的人都追到家里了,还当着阿时的面和他纠缠。陆锦玉又突然想起来,今日白天陆修容换衣服的时候,隐约看到她藏了个什么东西。陆锦玉轻笑着,随手拿过来一个粗重的金簪子,抛给丫鬟。“把你的话烂在肚子里,即刻出府去。”
没想到侧王妃出手这么大方,丫鬟连连叩首谢恩,攥紧了金簪就走。等人都走远了,陆锦玉最贴身的丫鬟才凑上前来,“王妃,为何不留下她做人证?”“你还看不出来吗,阿时已经不信我了。”陆锦玉讥笑着,重新躺回被子里,手一直摸着她的小腹。如今已经稍微有了些弧度。“急什么,别人说的,哪有自己亲眼看到的好。”京城另一头,王思竹顺利送周淳润到了宫门前,不由得放下心来。忆起方才那惊心动魄溜出庆王府的时刻,他一个壮实汉子也小声抱怨,“少将军方才,也太胡来了。”已重新带上了面巾,周淳润歉意十足,“是我不好。”抱怨的话语一顿,王思竹见他如此诚恳,就想起来弟兄们玩笑时说的大尾巴狼。和他此刻简直像极了。“辛苦王将军送我至此,还有修容,劳您多费心。”他总归此刻不适宜多在外走动,周淳润对王思竹郑重一拜。赶忙扯了袖子去扶他,眼看着周淳润即将由禁军放进去,往前半步嚷道:“先生,若你需要,一定要来找末将。”周淳润没有回头,他要做的事,非得他亲自来不可。东宫中的人都已熟悉了他,路过之人皆对他恭敬行礼。周淳润一路到了正殿。李畅刚看完最后一本报上来的文书,揉揉眉心,抬眼就看到他沉沉的站在面前,乐了,“难得,能见你看完她回来还是这般脸色,怎么了?”解开面巾,将袖中的偶人丢在桌案上,周淳润屈膝在他对面坐下,“太子殿下,我有一求。”在看到那人偶的瞬间,李畅便正色坐起,拿着人偶仔细看了看,“如何?”“这是庆王殿下签过字的休书。”取出另一样东西,周淳润动作标准的叩拜,“求您,助她自由。”捏起那一纸休书,李畅神情复杂,良久一叹。“陆修容一走,苏时鹤不会善罢甘休,必定会找到你。”“我本来,也该出现在世人面前了。”周淳润坐起身来,对着他一笑,“况且,殿下要我来京城,不也是这个目的吗?”没错,他也知道该暴露他的身份了,可这一天真的要到来,李畅才意识到,是要将好友陈年的伤疤再揭开一次。昔日狰狞的伤口,虽然丑陋,可终究不再流血。如今要再破开,不知道会看到里面怎样的血rou。沉默了很久,李畅才喟然答应,“好。”“但是子珏,你可有想过,如何与陆修容说你的身份?”低下头,周淳润拉开自己的手腕,无声的摩挲累累伤痕。——苏时鹤是被头疼醒的,他捂着额头坐起来的时候,还有些发懵。昨日的记忆不太清晰,只记得因为签了那休书,他心便堵得很,独自喝了许多酒,然后便醉熏熏的来寻陆修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