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想过,你心悦苏时鹤的开始竟然是因为误会。若是早知道,我一定早早到你面前,争着抢着把你要过来。”或许那样,她也不至于那般受伤。可周淳润想了想,又摇摇头。“不行,若是那样,恐怕当年李家蒙难时我护不住你。”一点点擦拭她脸上的泪痕,周淳润兀自笑起来,“所以这样也好,榕榕不是因为恩情才喜欢我的,也不曾看过我那段不堪的岁月。”“哪里好了!”陆修容悲泣出声,推开他的手。她没有办法去想,彼时的周淳润是如何遥遥的爱慕她的。怎么会有人,心意不需要回应,只凭着回忆就能固守着一腔真心。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遭受了那么多折磨,手脚经脉俱断,再也不能骑马射箭。可还是干干净净的去爱她,没有因为她投向别人的目光而怨恨不满。眼看着刚擦干净的脸上又有了泪,周淳润无奈至极,索性捧着她的脸一点点去亲吻。落在脸上的动作越来越重,陆修容努力去配合,却还是越来越招架不住。神志慢慢混乱,还时不时发出一两声低泣,后来被压倒在桌案上,掌下的酥饼研成碎末,哭泣声就变了调。水印沾染上糖霜,黏腻厚重,引得人沉迷。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窗户没有关严,透着一道缝。缝隙的那一头,站着苏时鹤。他一脸Yin沉,手中捧着一个华丽的发冠,上面是西域才有的珍贵宝石。那是曾经没送出去的礼物,在周淳润被关押的那一日,苏时鹤就派人去催人紧赶慢赶定做的。今日总算是送到了,苏时鹤连一分一秒都不想耽搁,兴冲冲就捧着发冠过来。走在路上的时候,还听说陆修容亲自去了后厨,天知道他有多开心。心上人亲手做的早膳,他都想好要陪她吃完后,怎样故作不经意的送出发冠,又给她梳好头发。他想说他也学了如何给女子描眉梳头,他只服侍她。苏时鹤心口充盈着期待与幸福,特意命院中的每个人都不准出声,抱着发冠快步上前来。就听到了暧昧至极的声音。日头高升,苏时鹤站在窗外,盯着那道缝里透出来的景象。下人模样的粗犷男子,面目沧桑,动作毫不缓慢。身下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脚腕都被他的手掌控制着,尽管她大部分身躯都被挡住,苏时鹤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是谁。从动作和声音来看,没有半分被强迫的不愿,甚至有些急切的逢迎。苏时鹤低下头看着发冠,身躯越来越凉,眼底被约束的Yin郁瞬间充盈。他轻笑了一下,没有惊动里面沉沦的人,甚至脚步轻快的转身离开。路过院门前抖着身体的下人,他温声道:“等你们主子舒爽完了,让她换身干净衣服,来寻我。”
由周淳润抱着重新洗漱好换了衣服,陆修容连手指都不太想动,恹恹的就想再睡过去。瘫在他的怀里,陆修容端着一杯温茶小口的喝着,忽觉身体有些冷,扭头看去就望见了窗户透开的缝隙。她皱了皱眉,放下茶杯。门外恰好走来一个下人,小声的问:“夫人,奴才有事要禀。”同身后的周淳润对视一眼,陆修容在椅子中坐好,“进来吧。”走进来的恰好是守门的小厮,他极快的扫了站在旁边的周淳润一眼。院子中带来的都是自己人,忠于陆修容,但并不知道眼前的康山就是周淳润。小厮肃容跪下,“方才我等阻拦不及,是以被庆王殿下闯了进来……”蹭一下坐直身子,陆修容双目瞪大,也就是刚才发生的事情他都知道了。“他可有说什么?”“庆王殿下交代,要夫人收拾过后去寻他。”捏了捏拳,陆修容回头与周淳润对视一眼,“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你不要去。”等小厮一走,周淳润便立即蹙眉道。嘴边的话被一堵,陆修容拉过他的手,口吻略有安抚。“这里终归是庆王府,我们来此最重要的目的也是找寻证据,不能触怒苏时鹤。”“找证据总有时机,可以他的性子,眼下你过去必定是受辱。”周淳润神色仍是不赞同。“没时机了。”陆修容直视他眼底,“眼下的周淳润在世人眼中,还被关在大牢里听候发落。”周淳润拧眉,避开她的视线,“那我陪你一起去。”站起来远远看了眼铜镜,陆修容拢拢没梳好的头发,回头冲他一笑。“周淳润,你信不信我。”没有说话,周淳润握紧她的衣袖。“我会没事的,你趁这个机会,再去府里搜一搜。”衣袖从他的手心里滑走,陆修容没有停顿,径直朝苏时鹤的寝室而去。孤身来到了他的房门前,陆修容垂眸顿了顿,抬起手指敲响。门被吱呀一声拉开。“来了。”苏时鹤在看到她的瞬间,眼中迸发出一丝笑意,往旁边让了让,“进来。”态度出乎意料的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