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买好票,把时间发你。”“好。”“我走以后,你保重身体,公司再忙也要记得吃饭,晚上不要熬夜,记得坚持锻炼……”时过境迁,曾经他对她说的这些换现在被她原封不动地重复回来。林雾嘴唇颤抖着,“如果你以后结婚了,你要记得对人家好。”她说出这话居然坦然地笑了,随后又被自己蠢到,他这么好的人,尊重别人是他刻在骨子里的教养,她干嘛提这种无聊的问题。她抹了抹眼泪,从他怀里出来,“我走了。”直到她说出这句话,他才意识到他的姑娘真的要走了,从他生命中消失,和他再无羁绊。他拉住她的手,“你去哪?”“我前两天刚租了个房子……”她盯着他的眸子,一寸一寸卸掉他手上的力气,跑着离开了这个家。寒风呼啸着拍在她的脸上,像刀割一样疼。她忽然想起刚在一起的时候,她和他看了《 nd》这部电影。而现在,她似乎才明白这部她看了许多次的电影真正的意义。她笑了,她也已经在脑海里和他过完了余生。冬去春来,周而复始,谁又会离不开谁?林雾是在北城过的年,她想早些回家,所以一直在加班。终于,在柳絮纷飞海棠初开的春四月,她即将踏上了回家的旅程。只是,她没想到,在这期间他会再一次遇见江尘,还贪婪地犯了一个错。那是她离开北城之前,公司同事知道她要走了非要聚餐给她送行。林雾和同事的关系还算不错,看大家热切的眼神,她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拒绝的话,她心知肚明这次一别以后再见就难了。那天他们约在公司附近的一家餐厅,大家纷纷给林雾敬酒,林雾摆手,笑着说:“大家的心意我都收到了,只是没法再喝了,酒量不好,喝醉了可怎么办?”“那就让你男朋友来接你呗。”林雾恍然片刻,那些刻意逃避的东西就这样无意间又强硬地塞回到她的脑海里。同事不知道他们分手了,纷纷起哄给她满酒。也许真是有些醉了,林雾什么也没解释,浑浑噩噩又喝了好多酒。那个电话不是她打的,是同事一个实习的小姑娘,爱八卦,拉着林雾的手解开了手机从通讯录找到了江尘的电话。林雾隐约记得小姑娘还吐槽了句:“林雾姐,你和姐夫谈恋爱都是不打电话吗?”那天,江尘把烂醉如泥的她抱回了家里,她躺在熟悉的床上,理所当然地享受着他悉心的照顾。她的记忆就像是被剥离一般,完全忘记了他们已经分手了。几分醉几分醒,她勾住了他的脖子。晦暗的灯光下,江尘闷声提醒她要乖一些。
林雾大脑不听使唤,腿勾住他的腰,主动凑上去吻他的唇。江尘被迫着覆在她身上,额头沁了一层汗,他摸了摸她的脸,声音喑哑着叫她:“林雾。”她似乎想起什么伤心事,眼泪滑落,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对他说:“我好爱你,我好爱你。”江尘眼睛猩红,“林雾。”他企图分清身下的人有几分清醒。她反复呢喃,说她爱他。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堵住了她的唇,把她的话封在嘴里。他摸了摸她的脸,“我是谁?”“江尘。”他额头青筋暴起,剥开她的衣服,低声对她说:“我进来了。”情欲翻涌,他们抵死缠在一起,他恶劣地在她身上留下密密麻麻的痕迹,就像是想刻上独属于他的烙印。而她,眼中的泪水滑落,既然醉那就醉个彻底吧。如果做爱能抵达天荒地老就好了。次日,林雾从他怀中醒来,她没震惊、没计较,反而伸手去摸他的眉毛,把他弄醒。他似乎想解释,她用手堵住他的唇,她想既然都贪婪了,那就再贪婪一次吧。她抱着被子说:“江尘,我们去芬兰看极光吧。”她忘了,这个时节芬兰已经看不到极光了。他一言不发,“天时地利人和”,他一个优势都不占,手足无措。她终于在他的沉默中反应过来,摇头掩饰自己的失落,“那就算了。”林雾舔了舔嘴唇,“我后天上午十点十五的高铁,你记得来送我。”“好。”“我把阿姨送我的镯子放在了书房,你记得帮我还给她。”“好。”她扯着被子把头埋起来,痛恨自己的怯懦与留恋。身上还是密密麻麻的酸疼,都是他留给她的。这是最后一次,她告诉自己,她逾矩了。两天后,扬沙天气,出行的人都戴着口罩。江尘如约送她到北城南站,南站永远是一片拥挤,人流如chao,chao来chao去,这座城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江尘帮她拉着行李箱,陪她过安检,检票,一直走到列车旁。她浑噩着、迷茫着顺着人流往下走,却忽略掉和他紧紧扣在一起的手。在站台上,她突然顿住脚步,小声说:“就送到这吧。”江尘揽她入怀,吻着她的眉心,“对不起,对不起。”林雾头靠在他胸前,她笑着说:“和你在一起的这两年,我真的很开心,每一天都很开心。所以你不要自责,也不要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