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想说男主一句:外表君子,床上小人!(坏笑)“姑娘,水烧好了。”那头,大婶烧好水,出来喊了声。想到萧钰峙一本正经的模样,她很难反驳,他待感情这般认真的态度,的确容不得她玩笑与亵渎。洗过澡之后,青绵换上大婶给她的干净衣裳,走了出去。赶巧,那大婶家出门砍柴的儿子回来了,干活累了,他走到屋里,抱起水缸便咕咚喝起来。瞧见穆青绵,他喝水的动作一顿, “娘,这是你打哪拐来的美娇娘?”听见儿子没正形的模样,大婶走上前在他后背上用力一拍: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人家姑娘嫁人了,当心她夫君听见了打你。”大婶这话说完,她一抬头便看见一旁的萧钰峙凌厉的目光,大婶扯着她儿子, “滚滚滚……”青绵看见这一幕,不禁勾了下嘴角。她顺手拽了一下自己的衣裳,随后走到萧钰峙身旁, “我们可以走了。”他颔首点头,目光停留在她身上未曾移开一寸。她褪去金银彩帛,身穿农服,不着脂粉,脸上干净得像一块白玉,头发用布绦卷起,静静地站在这一幕里。大婶儿瞧着他盯着穆青绵的眼神,忍不住笑。随后,他二人转身离开她这小院,她儿子从屋里又走出来, “娘,你方才打我干什么?”大婶儿抬头瞪他一眼: “你说我为什么打你?”自跌落山崖,他二人便身无分文,仅剩的一支钗也在不久前送了人,萧钰峙此时此境不便去官驿,便折回暗桩取了一些银子。顺带买了一些要上京用的东西。马车,帷帽,面具,还有防身用的刀剑,炸药包与毒粉。若是下次再遇到埋伏,便不必与人刀剑相向,徒余硬拼了。有了前车之鉴,萧钰峙一路更为小心,他出事是小,连累了穆青绵他心有悔意。一日,他瞧见有卖樱桃的,便下车去给穆青绵买,她倒不知他为何执着于买樱桃。“给你。”卖家包了一个布兜,萧钰峙接过之后,便将布兜递给穆青绵。 “那日命黄雀去买,没等到他回来也罢,连樱桃也错过了。今日瞧见了,便顺手买来。”“我最喜欢吃的,便是樱桃。”青绵接过布兜,想起前世来,她笑了下: “从前,在一个冬日,有人给我买了一兜樱桃,我却不领情。”萧钰峙闻言一怔,他问她: “后来呢?”穆青绵从布兜中拿了一颗樱桃,夹在手掌中搓了搓,抬手放到自己嘴边。嘴唇轻启,倏然,她抬起眸,将樱桃放在他嘴边, “啊”一声,顺势将樱桃塞进他口中。她说: “我全扔了。”萧钰峙味同嚼蜡,梦中场景与她的话对上了。全都对上了。那他做的梦便不是巧合。萧钰峙蹙眉,从前,他做此梦认为这是冥冥之中的暗示,是未来将会发生之事,所以他对穆青绵的性命看顾,尤为心忧。
但依穆青绵所言,这梦不是未来,而是过去曾发生过的事。可梦中之人是萧逸琅的妻子,是一国皇后。而眼前之人是清河庶女,且是一个孀妻。二者如何相提并论?再者,她可以二嫁当成皇后,如何能从皇后变成清河庶女!想到此,萧钰峙径直问出: “那人是你的什么人?”穆青绵听见萧钰峙问,她犹豫了。她的皇弟?她的臣子?倒是唤过她几声皇嫂,也唤过她几声娘娘。但这些好似都不足以形容他们的关系。仔细想过以后,青绵才道出两个字: “一个朋友。”朋友?萧钰峙顿时豁然开朗,想必是凑巧对上了,她将他一个朋友买给她的樱桃扔了,而他却将那个人认作了梦中的自己。可在梦中,穆滟斐对他不是剑拔弩张,便是冷嘲热讽,若说二人是主与仆的关系,他倒是信的,可若说是朋友,那便不是了。穆青绵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只觉得他心不在焉,她歪了下头,笑盈盈地看他: “甜吗?”这下,萧钰峙彻底回过神。回味起方才她递给他的樱桃,笑了声: “甜。”穆青绵与萧钰峙一路上京,中途未再遇到凶险,到了此时,二人倒真算的上一声朋友。直至他二人抵达临义,距离上林京只剩一座城池,萧钰峙翻身下马,从城内找了一个马夫来,请他送穆青绵进京。“你做什么去?”明知他是当朝六殿下,明知他进京之后的境遇,在他离开之前,穆青绵还是拦住他,想问问他。“小唯,与你一路上京,多次连累于你,是我之过。回京之路,我只能陪你至此……”未等萧钰峙的话说完,穆青绵便打断他。“你不必与我说这些客套话,我只问你,不能随我一同进京吗?”萧钰峙摇头, “剩下的路,要靠你自己走。”随后,他留下一句: “若以后见到我,不必说认得我。”唯恐因他之罪,而连累了她。“顾长澧!”萧钰峙离开的脚步顿住,他听穆青绵说: “你肯护我上京,我很是感激。那日,袁府上下皆被围困,我知道,是因为你!他们在找你,还想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