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娇气,脾气大,还心眼儿不好。从御花园回去,她方踏入椒房殿,身后宫人便踉踉跄跄地跑进来,跌倒在她的脚底。“娘娘,出事了。”小宫女抬眸,满眼是泪。穆滟斐回眸看她,问她: “出何事了?”萧逸琅带回柳兆,不就要逼她退位吗?她倒想要看看,他还有什么手段。小宫女张了张唇,却不敢说。她下意识抬眸,看了一眼屋顶,不知为何,她有些害怕,害怕以后不能在这座宫殿里伺候,更害怕受到牵连, “穆御史,他……”听她提起穆勤远,滟斐蹙起眉,俯下身问: “他怎么了?”“他……”小宫女犹豫,随即她一咬牙, “穆御史他被陛下处死了!”说完她便将眼睛紧紧一闭。“你说什么?”穆滟斐头戴的凤钗随着她的脚步晃动,没了章法,她的眼睛瞪大,满眼是荒诞,可笑,还有怀疑。“你说萧逸琅他处死了谁?”小宫女伏倒在地。滟斐摇摇头,不,她不相信。她要去找萧逸琅问清楚。她往殿外走,没走几步,脚下一个踉跄,跌落下去。跪在她身后的婢女听见了声,抬眸惊呼: “娘娘!”滟斐抬眼,眼泪若断线的珠子落下。她努力爬起来,又往前走。随即,她见萧逸琅从外间进来,因她眼里充斥着泪水,已模糊了萧逸琅的身影。“你把他怎么了?”萧逸琅瞧她哽咽,眉头轻蹙起来。不过,想起那人临死之前恨着看他的模样,他嘴角又微微勾了起来, “他死了。”“我将他处死了。”滟斐微张着唇,双手一把抓住萧逸琅,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过往兄长与她一同的场景在她眼前浮现,画面一幅幅出现,越来越深,越来越疼,她彻底疯起来,拔下发髻金钗,便要捅向他的心口。“陛下!”周恕宁看罢,忙叫人, “快将皇后娘娘拉开,以免伤了陛下!”穆滟斐被人制止,双手都被控制: “萧逸琅,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萧逸琅看着一向在自己面前端庄稳重,乖巧听话的皇后疯了似的冲着他喊,他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你想要杀了我?你有违皇后之德,与朝中臣子私下往来。你却想因为他杀了我?”穆滟斐泪流满面,可那是她哥哥啊……穆勤远听见穆青绵的话,只觉得今日的她比往日生病更脆弱,他忙着让丛枝和从叶再拿几床被子给穆青绵盖上。“暖和些,便不疼了。”
青绵从梦境之中的痛楚抽离,缓了一会儿,缓过神后,她问穆勤远: “哥哥你今日怎还在府上?不去查案吗?”听她提起,穆勤远说: “有些眉目了,我已将东西送进了监察司,剩下的事情,路左使会去办。再者,你病成这样,我如何能不管?”青绵缓缓勾起一个嘴角,她这一病便在床上躺了好几日,不知外面如今如何了?她想起身,去太师府,去脂粉铺,还想,去诏狱……只是如今羸弱,下了一夜雨,吹了个风,竟得了风寒。便是心有力而余不足。可她又不能将自己心中的目的尽数直言给穆勤远听。她正想着,便见丛叶从外面进来, “公子,路左使来咱们府上了,说是要见你。”路光来了?那他定是要与穆勤远谈公事啊,那她若是能听得一二,便也知道如今外面的情形了。“你请他去前院坐,我稍后便过去。”说罢,穆勤远回眸安抚穆青绵, “我先去前院看看,等一会儿便回来陪你。”“阿兄!”青绵急促,连忙唤他。穆勤远疑惑, “怎么了?”青绵缓缓道: “我想随你一起去。”穆勤远当即便拒绝了她: “胡闹,你此时还病着。”“可我想见路左使……”青绵当即说: “我只要穿上斗篷,便不怕出去吹风了。”听她前面那句,穆勤远问: “你说你想见谁?”青绵眼睫眨了一下,勾起唇角,便说: “路左使。”她心中默念对不住了,只能这般利用他。不然,穆勤远是不会让她去前院的。“你……”穆勤远顿了声, “路左使?你们二人之前,见过?”青绵原本想要否认,却怕一会儿她见到路光,被路光认出而穿帮,她便改了口,说: “一面之缘。”“可我未曾与你说过……”“阿兄。”听穆勤远喋喋不休地问,青绵道: “我是个姑娘,总不会事事都与哥哥你说的。”穆勤远考虑了一下,随即道: “穿好斗篷!莫要吹着风了。”青绵见穆勤远答应了,便笑∶ “阿兄是天底下最好的阿兄!”路光收到穆勤远查过的账本,从中查出问题,便来寻他。方踏进府,他便被穆勤远府上的管事请到了前院,那人还说: “我家姑娘病了,公子在照顾。请大人稍候。”“好。”路光耐下性子等,一边喝着下人送上来的茶,一边斟酌近来他查出的案情。不过一会儿,他便听见穆勤远的声音, “路左使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