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后者心不在焉,他直起身又往踝骨以上摸去。
"反正这里到处都是你的人,"他深吸口气,心事宛如巨塔般浮出水面,"怎么样都好,就不能…换个人?"
希涅不知在想什么,有些出神:"那你一定知道,那里有匿身在沙漠的毒蜥和食人心脏的尼罗河鳄。"
"我也想,不过这是在做什么?"
"那可真无聊。"希涅哼笑了声,也没有拒绝。
祭司顺着少年扬起的视线看,前方可见的不菲装饰与辉煌殿堂,崇高城墙在黄沙里曲折迂回,将埃及贵族的挥霍无度展现出来。
祭司没有看他。
神使顺着手指的方向看,紧接着一道声音慢悠悠地打岔:"能干什么?"
"这种的我一般会找人处理,不过"他舔了下干涩的唇,含笑道:"要是哥惹上了麻烦的大人物,那可能会…哭得很惨。"
"刚从父王那里出来?"
米斐斯转了转奴隶脚上的金钏,有些意外没看到链条,旋即弯下腰去吻那块泛起浅粉的小块踝骨。
"父王对提督副官的任命书从孟菲斯到鳄鱼城,还有沙漠地解押回来的战俘…"
他用有些紧张的嗓音,真心实意地道:"想要告别,真的,有点急。"
他忽而凑近,猫瞳一眨不眨,眼里盛满男人倒影:"我想宫中很快就要变天,这里的气候可能不适合你。"
他站在角落的阴影里,脸上看不出喜怒。
米斐斯没有抬头,而是仗着年纪小,肆无忌惮地嗅起兄长怀里的香气,这几乎使他经日的压力瓦解,美好的让人一再沉沦。
"坐在主位的是安努斯亲王,因为提早结束了贸易——
面前男生冲他笑了笑,带着显山露水的逼人贵气,指腹忍不住往牛奶般细腻肌肤用力摩挲。
"唔…"骤然被揉了把乌发,让他不得不低下头,去按那双不让人省心的手。
他友好地勾了勾唇,云淡风轻道:"我的职责是把你带回神庙,履行神谕。在那之前,确认下你的交友关系也不是不行。"
"算是吧,不过是延河岸的富饶之都。"
"在这里?"长袍一尘不染的祭司出声问道。
"正好你还带了个人来,不是吗?"
"嗯。"
在对方来不及反应的呼吸加重,米斐斯就手穿过后背慢慢压下,声音危险着说:"他从刚刚起就一直看你——"
光影交绘下,长睫在少年脸上落下缱绻翦影。
"怎么,你不为我高兴吗?"
大步流星的祭司出现得无声无息,几乎在希涅开溜的下一秒,挡住少年去路。
这也要争。
"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吗?…哥。"
在不远处传来的浮荡乐曲中,隐密的角逐正暗潮涌动着展开。
"想跑?"
黑发美人托腮唔了声,感受到身旁声响才迷茫眨着眼,有些迟疑道:"也许…不是?"
"你说,他今天见军械院那帮大臣了?"
"他…?"
"不是这样,我是…是想去见一个人。"
希涅顺势下了辇,眼底还有些惺忪,便含糊着嗓音问:"殿下,是从南方来的吗?"
米斐斯玩味地放下酒盏,视线往正朝他走来的人身上飘。
"还要跟过来吗?"
"我可不是什么小弟弟,应该比你大才对。"
"不过鳄鱼被父王斩杀了,他守着的珍宝正逐步流入王宫。"
"那好,"他压低的声音从耳廓暧昧地传来:"我们过去那里坐吧,哥。"
馥郁香气与暧昧的铃响不断地交织,在触摸到更加敏感的地方,希涅陡然推开了他:"你不是都知道了。"
起初听到对方同意时希涅还有点惊讶,紧接着回过神,大致指了方向,就坐在步辇点着头想睡觉。
"……"
希涅反射性颤了颤睫毛:"怎么会呢。"
"好啦好啦,"希涅把换下的祭司袍扔到他怀里,明艳的脸蛋还有睡压出的红痕,显得纯情无辜,"你知道他会对我干什么吗?"
余晖中夕阳染红了少年雪白的面皮,盛秾的眉眼非常漂亮,眼睫衔着光线,给人一种晃眼到极致的
"不说清楚点,嗯?"赛西尔不气反笑,露出少见的表情,捏了下他的手。
他屈起腿,二话不说地靠在兄长身上。
少年微微转头,目光穿过纵情声色的享乐,有些害怕地回避从高处飘下的视线。
作为说服腓尼基和叛乱的阿瓦里斯断掉贸易的功臣,他将站在我这边。"
"那里的男子好象特别骁勇,也比较多动荡。"
希涅被他弄得浑身一僵,紧接着的声音却无法令人放松。
其实早在听说过祭司身世时,就有这个念头。
希涅立马像犯错的孩子,咬唇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