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豆腐花前你洗了。」林玉风的声音像在另一个世界传来似的,不是撞在杨乐乐耳膜,而是撞在她心里。 「杨乐乐,我想要特权。」
林玉风别扭地把手放在杨乐乐的腰上,只轻轻挨着,像在碰易碎品。
「哇啊啊,胖子你别乱动!」
「那我当然乘车啊,骑车七个小时会死的。」杨乐乐。
林玉风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等十八岁,我一定要考车牌!」
「那要是我会考分数不够升上中六呢?」
「哦。」杨乐乐听得似懂非懂。 「你以后想去哪一间大学?」
林玉风平淡地说:「我还远着呢,先考会考再说。」
「你真的不像大少爷。」杨乐乐说:「像大小姐。」
「还差一把结他。」杨乐乐遗憾地说。
少女笑得开怀,没有一丝阴霾。
「你笑什么?」林玉风总觉得没好事。
一触即离。
「结他?」林玉风在杨乐乐方才喝的位置再灌一口。
「这点距离算不上什么。」杨乐乐摆手。 「再远一点都行。」
「在宿舍门外弹结他唱情歌。」杨乐乐说。
杨乐乐饿狠了,一口气吃了三碗豆腐花,见林玉风那碗豆腐花没动,于是说:「我爸妈今天发红包了,我来付吧。」今年生日,父母依旧只有红包和一个电话,连脸都没露,这让杨乐乐省事多了。
「杨乐乐,太左了! 右一点!」
「可是专心读书,我也上不了a大啊。」杨乐乐很清楚自己的能力。
容羞涩文雅一点,就是很流行的「初恋款」。 偏偏她性子野,跳脱得跟外表完全是两极,整天都是汗恤短裤,浪费了她的黑长直头发。
林玉风低垂着眼,忽然凑近杨乐乐。 杨乐乐瞪圆了眼,林玉风跟她挨得很近,她都能嗅到止汗剂的味道,还有那浓密的睫毛。
杨乐乐觉得自己心要跳出来。
杨乐乐被震得退后,手不自觉地摸上冰镇咸柠檬蜜糖,打算降降温,却被林玉风勾住了手指,凑到嘴边轻轻印了一下。
杨乐乐叼着汤匙,脸热得红扑扑的。 林玉风不自觉地笑了,拿起冰镇咸柠檬蜜糖,去冰她的脸。
林玉风抬眼看她。
林玉风是三姐弟中长得最像妈妈王梦茵的,尤其是垂下眼时,可气质却截然不同。 银幕上的王梦茵是明艳照人的大美女,是正统女主角的感觉,张扬漂亮,林玉风却是??硬生生多了点意味深长的感觉。
林玉风只看她吃。 「我不太饿。」
「那要是。」林玉风声音干涩。 「隔了七个小时呢?」
少女活力充沛地骑单车,嘴里吱吱渣渣,后面的俊美少年专注地看路,坐得毕直,嘴里不断地叫她注意这注意那,还掏出纸巾给她抹汗。
确实,他们本身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a大跟c大隔了两个山坡。」他低声说。
「哦??哦!」杨乐乐紧急控制方向。
杨乐乐又吃完豆腐花,说:「要是以后你读a大,我就从c大骑车去找你,在你宿舍外面等你,让所有人都看到你的女朋友。」
林玉风虚弱地说:「不用学了,来专心读书。」求求你了,别再走错路线,他扛不住。
杨乐乐又骑了一段路。 他们今天走的是着名的郊游路线,单车径人不少,都在对他们行注目礼,有车队经过还竖起大拇指,直夸「小伙子你女朋友厉害啊」。
「你的成绩够上c大。」林玉风说:圣提亚中五后会离开一批人,剩下两班,中六后会再离开半班左右。 为了保证百分之百的大学升学率,我们中六中七的资源是最好的,你尽力就行了。」
林玉风嗯了一声,眼神温柔。
甜得很。
杨乐乐被冰得整个精神了,去拿那杯蜜糖,灌了一大口,又递给林玉风。
「??」林玉风真想叫她别再看二姐的小说了。
「可惜我不会乐器??啊,我那个妹妹会三种乐器呢!」杨乐乐忽然想起。 「要不我也去学一下吧,篮球和结他都会的话,就最完美了。」
「不会,你名次在五十名左右,足够了。」
他们沿单车径骑了一个多小时,愈走愈多绿色,到后来入目都是整片整片的绿色。 在中途站时一看见一家豆腐花店,刚才路上碰见的一群单车人士早到了,都在那里休息。
「我、我没洗手??」杨乐乐语无伦次。
杨乐乐开始动了,林玉风一低头就看到她的腿搁在脚踏上,线条修长得很,于是眼睛镇定地瞟回前方,又听她说:「胖子,双手不要抓座位,来抓住我的腰。」
杨乐乐闭上眼睛,下一秒,鼻尖传来柠檬香味,混着林玉风的止汗剂气息,到了她的唇边。
杨乐乐笑了。
「杨、乐、乐!」他不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