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语一出,那边的唐淼蕴面色更加难看,唯独床榻上的唐秋生却摇头,满脸仇恨,低吼道:“此事并非皇上的错,都是那歪魔邪教的雪鸢山庄!是微臣无能,没有达成皇上寄予的厚望。皇上此时还能亲自前来看望微臣,实在让微臣心中有愧!咳咳咳!”
唐淼蕴听到他此番言语,眼底闪过恨铁不成钢的暗色,只是无论心中多么的愤怒无奈,此时关子初就在眼前,他如何也不能表露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的行走,只是刚到唐秋生所住的院内,就听到一声暴怒的喘息嘶吼:“滚!都给我滚!连你也可怜我?你心里是不是在想着我如今比之烂泥还不如?好!好的很!哪怕我唐秋生落入今日这个地步,但是对付你一个小小暖床婢女尚且……咳咳!”
关子初这会也回神过来,走前看着他,双眼沉痛,抿唇自责道:“是我害了秋生了!”
关子初摇头安抚道:“正如你所说,这些都不过是雪鸢山庄的过错,与你无关,秋生无需自责。若非我没有弄清雪鸢山庄实力,擅自让你领兵前往,也不会害得你如此。”
百丈魔龙?这雪鸢山庄的秘密着实不少。
却给人一股难言的气魄压力,贵气雍容,显然身份非凡。
管家起身,恭敬回道:“回皇上的话,大少爷正在房内。”
唯有一旁无声的唐淼蕴心中对关子初满满的愤恨,莫当他看不出来,他如此这般的装模作样,也只有他这个傻儿子才会信了他。
关子初缓缓走入门内,一进内阁就看到正狼狈不堪的唐秋生。只见此时的他腰下部分还在床上,腰上身躯却斜歪在床榻下的地面。他的衣裳凌皱,黑发未束,这时显得有些蓬头散乱,面色更是苍白,印堂发黑,双眼下是浓浓的黑眼圈,双颊消瘦,嘴唇干裂无色。
他此等言语一出,唐秋生面上的感激自责也越浓了一些,对雪鸢山庄等人的仇恨也更加茂盛。
“我知道了。”关子初这时也恢复了平日的微笑,对卧床的关子初道:“秋生这一路辛苦了,好生在家中修养,朝廷的事无需再劳心。”
她身为唐秋生的贴身婢女,自是见过关子初几次。
若非他们关系着实熟络,对彼此的面相过于熟悉,只怕关子初也难以将眼前这似是病入膏肓的人,与平日意气风发的唐秋生联系在一起。
唐淼蕴面色又是一变,一下盯上关子初的
“爹!”唐秋生面色难堪,深吸了几口气,方才对前面的关子初道:“微臣参见皇上,如今身体抱恙不能下床行礼,还望皇上恕罪。”
从婢女的呼叫声响起时,朱门大开的厢房就再无半分的声响,整个都寂静得压抑。
随后,只见雕花朱门被剧烈的推开,一名端着托盘的粉衣女子满脸泪痕的跑出来。当抬头看到已经走来的关子初和唐淼蕴时,面上一惊,连忙跪地,惊慌道:“奴婢参见皇上!”
在他身后,唐门其他仆人婢女也自觉的跪地,高呼出声。
这是余留一人前来,将这一切告诉自己作为警告吗?
此人,正是锦国皇帝,关子初。
两人又是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安抚包揽错误,最后将所有的错都追加到了雪鸢山庄的身上,关子初也在此时问道:“此事到底是如何,秋生又如何的伤成如此,可否与我细说一番?”
关子初面色沉静,双眸里中光闪烁。
他说着,也没有注意在他身旁唐淼蕴与关子初皆是微变的脸色。
关子初摆手道:“平身。”随后问道:“秋生可在房内?”
关子初本就与唐秋生关系熟络,唐门中人见过他的不在少数。
关子初微笑摆手让她起身退下,后面的唐淼蕴则一脸的沉,虽然没有说话,看是看向那婢女的目光的狠厉,想来今日一过,这婢女也再无活路了。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急促的吼叫声就化为剧烈的咳嗽,厢房内也传来一阵声响,似是什么跌落的声音。
好一个雪鸢山庄,好一个司陵孤鸿。
唐门管家早早就打探到消息等候在门前,当看到关子初的身影,便屈身跪地,高声道:“草民参见皇上。”
关子初点头,然后朝身后唐淼蕴微笑道:“唐老爷一道吧。”
“秋生!”在后面的唐淼蕴一看到眼前一幕,脸色顿时黑到了极致,疾步上前就将他扶着躺在床上,只是刚一入手感觉到的就是宛若无骨的无力软柔,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他的话语说完,整个厢房内都寂静无声,弥漫着一股无声的压抑。
“自然!”唐秋生哪里还有隐瞒的心思,这就咬牙切齿的将在虚雪山上所言所闻全部详细说了出来。
唐淼蕴点头称是,这就随他而行,往着唐秋生的居住阁院走去。
“雪崩之后,那头魔龙咬伤于我,将毒侵入我身,便离去了。”唐秋生喘息着,怨恨的脸色上隐隐还可见一些惊恐之色,道:“之后我便骑着翼兽一路返回,若非我身上所带的解毒丹尚多,只怕也撑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