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们推出去。”沈天爱背对过女人的满目凄然,苦笑的望着棺木中沉睡不起的男人,“爸,原来你还立了遗书,我一直以为你根本就不需要什么遗书,你的所有东西只有我一个继承人而已。”
“大小姐,请节哀。”公司元老护送沈家成最后一程。
“这种时候顾氏顾总应该能替您更好的解决。”江雪直言道,“您涉世未深,这公司就像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场,不是手握兵权就可以肆无忌惮,您要防的除了敌人,还有内贼。”
“大小姐,您有认真考虑我说的话吗?”江雪再次问道。
“等一下。”陌生男人的闯入彻底打乱平静的节奏。
“天爱,没事了。”顾今唯轻握住她的双肩,扶着她走在棺木前。
沈天爱摇摇头,干涸的眼眶再次凝聚水雾,“没有,刚刚好。”
“我只是要求一个公平而已,我有资格送老爷离开。”
“别去想,别去猜,这不是你的错,没有人说是你的错。”他捧住她的双颊,一一抹去那上面滚烫的液体痕迹。
“这——我如何能让他——”
“你没资格。”沈天爱自嘲一笑,“爸爸刚走,你就把律师找来了,你居心何在?”
“没事,天塌了,我替你扛着。”顾今唯大步上前将她紧紧束缚在怀中。
秦馨见着一拥而入的保镖们,惊慌失措的抱住孩子,哭诉道:“只求求你们让我送老爷最后一程。”
“江秘书,我记得我昨晚上紧急通知过你,这事绝对不能拖,这是对他们母子最公平处理方式。”林律师伸手抚了抚身上的眼睛,目光幽幽的落在沈天爱身上。
“你想说什么?”
话音一出,满堂寂静。
会所内,白色玫瑰铺满整个冰棺,冰棺里安静的沉睡着男人最后的五官,他的手中托着原配夫人最后遗照。
“他是顾氏总裁,这里是沈氏,如何让他一个外人插手?”沈天爱单手扶额,从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漆黑无光,显示着电力已竭。
沈天爱将男人推开数步,仰头大笑,眼角含泪,“我父亲尸骨未寒,还未出殡,你们倒想着来分家产了?秦馨,不管这封遗书是真是假,你……和你儿子没资格出
沈天爱神色一凛,这才想起顾今唯这三个字,他应该还在医院里,如果自己突然消失了,他会不会紧张?可是转念一想父亲出了事,为什么事到如今他却还没有出现?难道是不在乎?或者是还不知道?可是如此轰动,他如何会听不到任何消息?
会所内,满满的人群走过,沉重的气氛萦绕,偌大的厅中,只剩下彼此浅浅的呼吸。
,毕竟人心难测,董事长刚刚去世,外忧内患,以您一人之力想要胜利这场战争谈何容易。”
闻声,沈天爱从沙发上站起身,隔着数米远注视着男人眉梢眼波间的满目忧愁。
沈家成的葬礼设在锦海会所,地处城南近郊,毗邻b市交界。
沈天爱哭笑不得的瞪着说完话大口喘气的林律师,自嘲的勾勒一抹苦笑,“你刚刚说什么?”
沈天爱闻声望去,男人一袭深沉的墨色西装,而最惹眼的却是男人身后的一大一小两道身影。
“我立即去召开会议。”江雪退出两人的私有空间,更是礼貌性的关上那扇门。
顾今唯察觉到男人的异样神色,漠然上前,“死者为大,请你们尊重一下去世的沈老。”
沈天爱默不作声的站在冰棺前,当看着那沉重的棺木合上之时,移目看向另处。
“大小姐,这是你父亲亲自写下的,你可以请专家比对一下笔迹。”林律师翻找着公文包。
“他是您的合法丈夫,为何不能?”江雪轻叹一声,继续道:“大小姐,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您要想的是如何熬过这一关,沈氏股价因为董事长已经快跌停牌了,如果现在没有顾总帮忙,恐怕明日——”
江雪见状,大步走上前,“林律师不好意思,今天是董事长出殡之日,就算你们宣布什么大事,也请别选在今天好吗?”
“请你们放开我,沈总就是担心他去世后他们母子被你们这么对待才特地找我立下的遗书,希望你们能够合同共处,其中沈氏集团他名下的百分之五十五股份,百分之三十是给了沈天爱小姐,其余百分之二十五给了沈希少爷,这是董事长的意思,我只是他的交代行事,无论如何,沈希少爷都有权利送行董事长出殡。”
顾今唯依旧站在原地,声音带着喘意,“我来迟了。”
“发新闻稿,我会亲自送走岳父大人,至于沈氏,我顾氏必定是一如既往的支持以及合作。”门外,男人风尘仆仆而来,那微喘的气息昭示着他方才疯狂的奔跑。
“顾总,这也是沈总去世前特地找我拟定的遗书,我必须尊重沈总的意思行事。”
沈天爱紧紧的揽住男人的腰身,“爸爸是我害死的。”
“那也请让棺木顺利出去后再说。”顾今唯眸光瞥向门外的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