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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低头吻住那浅淡的红唇,狠狠地啃咬,尝尽甜美滋味……只是可惜,小巷尽头,腋下夹著把油纸伞的男人,缓缓出现在视野当中。

    留芳阁的现任家主,护犊护得厉害的简家长子,简若析。

    明明是一母同胞的兄弟,眉目肖似,气质相近,却为何弟弟给人的感觉温润尔雅如书生学子,兄长却叫人一看就无法逼视,隐在温和表象下的凌厉目光,藏於清雅作风下的雷厉果敢,和简若林仿佛从温室里培育出来的那股娇嫩柔软,截然不同。

    萧景默只能带著遗憾地退开去,和简若林那点难得的近距离接触也被不甘愿地打断。

    简若析先是不失礼数地冲萧景默笑著点了点头,然後就伸手去拉简若林,他的头,如慈父一般地口吻说道:“怎麽才回来,晚上还约了婵娟姑娘给她研香,我却左等右等等不著你,眼看著又要下雨了……待到这麽晚,衣服也不多穿一点,著了凉可怎麽办。”

    “哦,路上遇见了萧公子,聊了一会,忘记了时辰。叫大哥担心了。”简若林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而且在这里被大哥撞见他和萧景默走在一处,虽然实际上没什麽事,他却隐隐有点心虚的感觉。

    他身上盖著萧景默刚系上去的外袍,所以简若林特地带来的大衣突然显得有些微妙的尴尬。视线只略微在那件属於他人的外袍上停顿了一下,简若析就伸手将它脱了下来,换上自己带来的大衣,然後转头去看一边站著的萧景默。

    “多谢萧兄送舍弟回来,我这个弟弟,这麽大了也不懂得照顾自己,让萧兄见笑了。”客气寒暄,疏离推拒,却又恰到好处,不露声色:“改日有空,萧兄不妨再多来寒舍小坐几回。”

    萧景默笑眯眯地应著“一定”、“一定”,看了眼缩著不动的简若林,又道了声告辞。

    等他走远了,简若析和弟弟并肩而行,暮色渐沈,两人脸上的表情都看不真切。

    走了一段,才听见简若析似迟疑地开口询问:“你和萧公子,走得很近麽?”

    简若林被问得一阵心慌,明明没什麽,可是一想到那人种种轻薄举动暧昧言语,又觉得似乎真的有那麽回事。额头下的血脉突突地跳动,胀得头疼,抬头望见兄长正望著自己,连忙应道:“也没什麽,只是偶然遇见了,随便聊了几句。”

    简若析一双鹰似地眼,出锐利逼人的光,仿佛要把简若林看透一样。过了一会,才听他貌似随意地说道:“如此便好。那个萧公子,举止乖张谈吐不凡,是何来历,连大哥也看不准。他那样的人,非富即贵,走得太近,到了最後恐怕难以全身而退。”

    兄长的顾虑也并非无端,因而简若林静静听著,听完以後,听话地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简若析叹一口气:“你也大了,这些事本不该由我来唠叨,大概也是我多虑了,若林总还懂得自己把握分寸的。”自嘲似的笑了笑,续道,“不说这些了,赶紧回去吃个饭洗个澡,晚上可约了婵娟姑娘,再拖下去可就迟了。”

    简若林点点头往前走,目光却愣愣的,有些失神的样子。

    再晚一些,天色已经全暗了,弦月如钩,弯弯的一轮斜飞入屋檐的一角。

    简若林从後门被引进红袖坊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挂在矮门两侧晦暗的红灯笼,只觉得那红色在昏黄灯火的遥映下,无端生出几分凄厉诡谲之感。

    ──血迹干涸後一般的颜色,仿佛在预示著某种不祥的结局。

    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有这样可怕的念头,简若林摇了摇头,紧了双眉,跟上引路的小童。

    简若林向来坚持,每个女子都有与生俱来的独特风情韵味,因而用香施粉,也不能随著大流一概而为,而是应该顺应其本身的特质,细细研磨调制独一无二的专属香料,这才是制香的最终目的和最高境界。

    所以每年留芳阁里,也有很多人不惜天价,请简若林过府,亲自调香。

    红袖坊里的婵娟姑娘,是大半年前就预订了独制香粉的客人,前些天里约好了时辰,简若林今夜便亲自上门,要先据婵娟姑娘自身的体香稍作判断,以方便之後的研香工作。

    一接近房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凄婉的哀求声:“妈妈,婵娟这些年也帮坊里挣了不少银子,现在只求妈妈放我一条生路,妈妈竟也不肯吗?”

    房门半开,简若林尚不知道前因後果,只是犹豫了一下,推开们踏了一只脚进去。

    里间的桌子上摆满了一摞华贵珠宝,最上面还有不少的一叠银票,全部被一双纤美如玉的手拢起,推到对面端坐的妇人面前。

    “我把我这些年来所有的钱财都留给妈妈,难道还不够吗?”

    婵娟姑娘,红袖坊新近的当家花魁,万千宠爱於一身的娇滴滴的绝色美人。平日里在台上看她弹琴的时候,总是在额上贴一朵桃红花印,织锦华衣上大簇大簇的紫色云纹缭绕,衬托得她宛如云中月下的仙子,不知道折了多少恩客的心。

    现在,女子仅著一件素衣,面上不施脂粉,几抹难掩的憔悴,混杂著些许心焦和绝望,让那张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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