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又比如,我所在的国度,其中超过九成的人都是货真价实的帝国主义者,
你就理解成"王制"吧。然而这些人几乎没一个人以此为耻,反而认为自己充满
了热爱国家的高尚情感。
客:可怕,为什么会这样。
林:很复杂。有教育的原因,有大势所迫,有生活所迫,有利益所导,但在
这一切的背后,所决定一切的,都一个最笼统又最真实的东西:文化体制。
客:文化体制?
林:嗯。文化决定了其下人的人性,人性又反哺和稳定着文化,文化和人性
决定了一个国家的社会形态和政治形态,政治本身就是文化体制所维系其存在的
一个外在工具。
客:听起来我都不愿相信它的存在。
林:它并不总是个坏的利维坦,只不过其自身非常稳定,其社会文化不会随
各种外在条件——如技术的进步——而转移。也就是说,技术文明,在一个好的
文化体制中会造福于人,在一个不好的文化体制中会乱世。正如周王的剑和你盗
跖的剑不同,孔丘的知识和你盗跖的知识也不同。
客:这些话我需要慢慢理解。再问一句,如果文化体制可以不受技术进步的
影响千年不变,那么它原本是什么时候形成的呢?
林:差不多就是你的时代。
(六)
有亡国,有亡天下。亡国与亡天下奚辩?曰:易姓改号,谓之亡国;仁义充
塞,而至于率兽食人。人将相食,谓之亡天下。——顾林亭
一个月后,将军府内。客伸着懒腰。
客:忙了一天累死了,小慕慕快来侍寝!
林:嗯。人家都说过铜铸就已经够了,你偏要得寸进尺,让人家也陪你摸索
怎么炼铁。
客:谁让你小气只给这两样东西,我可得都弄到手。还有膛线,我迟早也做
出来。
林:贪心。快别说了,我要侍寝!
客:喂,今天怎么这么乖了?
林(噘嘴):以前哪里不乖了?
客:你说呢,最近你哪天不要搞一些机灵鬼怪的东西,就像昨天,你偏要给
我叩头一百下……
林:那又怎么了,人家是你的奴婢,叩头不应该吗?
客:还有前天,你要我命令你在室内不许穿任何衣服,我好冤枉,明明是你
命令我命令你,却变成了我命令你。
林:你!你说,到底是你命令我还是我命令你命令我!
客:我错了,就是我命令你不能穿任何衣服——林:然后呢?
客:然后你很不愿意,却被迫——林:我来说。我明明很不愿意,但这是主
人的命令,我只好忍住羞耻脱掉了所有的衣服来侍奉主人。主人好过分对不对,
人家一整晚都没有穿衣服。
客:对对。
林慕予双颊绯红,扑进了客的怀里。
客:看你现在的表情,就知道今天还会有什么怪招。
林:有,但是……
林慕予眼睛闪烁着说不清是兴奋还是紧张。
林:你一定要同意好不好?
客:可我还不知道是什么啊。
林:你要先答应我同意。
林慕予一脸乞求的表情,娇美动人。
客:只要你喜欢,我都答应你。可以告诉我是什么了吗?
林转身跑出门,再回来的时候,颤抖的手里拿着一个铜烙,烙的前端却是一
个反写的"奴"字。
客:啊。
因为牙关的颤抖,林的声音也在颤抖:我……我要你把它印在我的身上。
客:啊,怎……怎么可以这样。
林:因……因为我喜欢。请……请印在我小腹上,耻骨上。
客:这……会很疼,而且……伤疤……会永远在那儿。
林:求……求求你,我愿……愿意,这是我最幸福的事,一辈子最幸福的事。
客:你真……真的愿意?不是一时心血来?
林:真的,不是假的。
客扑上去抱住林慕予,疯狂地吻着她的脸。
一切准备好了。林慕予全身赤裸,靠着柱子站着,四肢张开,并被牢牢地绑
在柱子上——这是林慕予自己要求的,她说这是为了防止自己因为痛而挣扎。
客建议林躺在床上,林却偏要站立,说要是躺着就看不清楚了。
客手里拿着烙:真的要这样做吗?我向你发誓,就算不这样做,我也永远在
心里把你当成我的奴隶。
林摇摇头:不要说了,来吧。没印好或印得太浅,我永远都不会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