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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每历一遍，就越清醒一点，终于明白，从一开始就错了。
这是，被过去的顾矜霄放置于那里的，顾莫问！
原来，这就是改变过去的代价。
可是，到底是多少个万万年？
做过很多很多无用的尝试，也曾差一点想要颠倒天地倒转时空，却想起那个人那样好，又会因为他的乱来承担什么代价？
也许万万年的等下去，总有一天改变了面貌的那个人还是会再一次找到他。
我明明就在这里等着你，怎么你还是要去救那个人？
才发现，所有孤魂野鬼惧怕去的地方，竟藏着慈悲。
九幽之下时间空间紊乱，万万分之一的瞬间，于虚危山下深渊之地，他看到了一个人。
是不是，要等到他彻底忘记关于那个人的所有，等到这缕残魂也烟消云散？
可以陷入永远的痴迷里不醒，一遍又一遍重复记忆，直到回忆和残魂执念一起湮灭。
少年的顾矜霄不该入九幽荒原，不该遇到那个鬼魅的时候，同意他走进来，更不该让他放走自己。
的日升月落，春去冬来，直到怀里术法保留的身体忽而随风湮灭。
顾矜霄走了很多地方，走过所有他们曾经去过的地方，直到将那人留下的藏酒全部喝完，他还没有回来。
为什么还是什么也留不下来？
消失的不是此刻的顾矜霄，只能是那个又一次不知道付出了什么代价的鹤酒卿。
一个熟悉至极，却又绝无可能的人。
这一次没有兵解，没有封印，我要去哪里找你？
他缓缓抬起空落落的手，捂住眼睛，轻笑：“好过分。明明，已经改变了过去……”
到过九幽荒原，渡过迷刹之河，看河水倒影的记忆片刻，直到船靠彼岸，那个人还没有回来。
幽冥的枉死城，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地方，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