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在逐渐沉默失声的天色下,开一盏明亮的顶灯,在不大的小方桌旁吃饭。
辛桐不说话,把碗浸在洗手池。
他抱住她不让她走,吻春雨般落在她的眼角眉梢。
“你为这事儿跟我气……有什么好气的。”江鹤轩起身,走到她身后搂住她,“我还不是担心你。”
呼吸、心跳。
将来若是步入婚姻,估摸也是这幅模样只不过是换一个更大些的家,一张更大点的餐桌,上班、下班,拼死拼活操劳地为一张嘴。
“我不想要。”辛桐别扭地撇过脸,话语闷闷地卡在嗓子眼。
所以尽管有钥匙这样的铁证,她仍想为他开脱。
辛桐推了下他的手臂,没推动。
整个房间都被寂静包围,往内收缩,对声响围追堵截,直至聚焦一点。
辛桐猛地转过身面朝他,面颊和声音一齐抬高:“你少套路我,这是一件事吗!”
“懒得跟你吵架,”辛桐狠狠推了下他的胸膛,“你要回家赶紧回家,我收拾桌子。”
他从不吝啬于感叹她从不自知的美。
辛桐受不了离婚,她看着母亲——丧夫还带着幼女、漂亮且无能的女人一路踩着玻璃渣坚持到如今,虽对婚姻与爱情仍不灭期待,可着实不想承担一丝一毫离婚的风险。要么孤独终老,要么结婚后消磨到死。辛桐觉得江鹤轩知道她的心思,毕竟他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
庸俗乏味吗?可庸俗乏味了。
“别生气了,”他贴在她耳畔轻轻说,吹入耳蜗的呼吸酥掉她半个身子。
倘若辛桐没死,一定会和江鹤轩在一起。尽管乏味无趣、波澜不惊,可两人都擅长忍耐,都同样的不任性,同样的自我克制。而一边忍耐一边做好自己的本分能让婚姻持续。
“作为交换,我把手机给你查,可以吗?”他继续说。
辛桐被他抵在洗手台前,腰硌得难受,指腹的水在蒸发。她皱着脸去躲他,发丝扫过他的面颊,洗完澡,身上散发着沉淀下来的肥皂味。睡裙如蝴蝶的茧,裙摆长及脚踝,拖鞋挂在莹白的脚上,脚趾因奔波难免泛红。
江鹤轩垂眸笑起来,眉眼柔和:“吃饱了有力气吵架了?”他搞得辛桐像是小孩儿不懂事在撒泼。
“没,”辛桐说着开始收碗,“我刚刚走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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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晃晃的顶灯照在两人身上,真诚地描绘出两人的轮廓,这无异于在空荡的街道做爱,无所遁形。
江鹤轩落筷:“是还在生气?”
“怎么了?”江鹤轩问,伸出筷子轻轻敲了下她的碗边。“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