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生？”
“那个……”辛桐尝试提醒。“为什么不用你包手的塑料袋装垃圾，然后出去找到别的垃圾桶再扔？或者去洗手间扔？”
这家伙为什么看起来脑子不大好使的样子呢？
辛桐无可奈何地笑了下，好心收下了他抛过来的垃圾，预备等下顺手帮他扔掉。
他砸砸嘴，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开口：“我就让你扔个垃圾而已。”
季文然不喜欢去医院，但去心理咨询室不算，那里能玩沙盘游戏。
“我还以为你是她……算了。”季文然嘟嘟囔囔，嘴里满是令人一头雾水的话。“我可能不小心把你认成其他人了。”
不算好看，但很温柔。
辛桐听他一句，困惑到整张脸比泡过水的面巾纸还要皱。
“你是来这里画画的？”她轻声问。
“所以十六岁和十八岁也只差两岁啊！”辛桐挑眉，仿佛在说——高中生怎么了？你才是傻逼呢，哼！
季文然瞧着面前这个不算太漂亮的小姑娘满脸迷惑的表情，叹了口气，勉为其难地凑过去，一双含烟带雾的狐狸眼牢牢盯着她说：“你知道吗？其实你不算好看，不好看就是不好看，我不能说违背良心的话。”对于辛桐长得不算漂亮这件事，他自始至终都保持耿直态度。“但你的眼睛很美。眼睛美和人不漂亮是两码事，美不美和漂不漂亮有时候也是两码事……在你看着一个人的时候，就感觉好像除了他什么也看不见。”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认识她的，可仔细凑上去瞧又感觉好像不认识，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他自己也分不清……或许他应该去一趟心理医生那儿了。
季文然一时语塞，他愤愤然地撇过脸，执起画笔继续干活。
“可是你现在认识了啊！”季文然一脸认真地看向辛桐。
辛桐微微鼓起嘴，打断他的自说自话。“九十五的老头和九十三的老头你分得清楚谁更大不？”
季文然瞥她一眼，“你傻吗？当然分不清，都老头子。”
“我看上去像高中生吗？”季文然皱眉，不满地抬了抬声调。“美院的。”
“嗯，临摹。”
他嘴巴碎碎念着：“什么玩意儿，我哪里看上去像是傻逼高中生了。”
“但冰淇淋还是归你。”他对于吃剩的冰淇淋到底由谁扔异常执着。
“我又不认识你。”
空气凝结足足一秒后，某个稀奇古怪的傻狐狸启唇冒出两个字：“对哦。”
怎么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完蛋，自己要被他的怪异逻辑绕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