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恙死了,与他的母亲同归于尽。
“是他让你来见我的?”
“他跟你说过什么吗?”
是他让宁远潜逃至明月山庄,是他让宁远告诉了自己全部的真相,那他为什么,还要定下那样一个残酷又直白的交易,将他们之间所有的可能彻底斩断。
它似毒,更似蛊。若每月不按时服下解药就会毒发,即便服下解药,生死也完全操之于人手。
谢无恙无法违逆她,一旦反抗,便是玉石俱焚。
在他为了将孟然送出听雨楼,服从母亲的命令亲手给自己种下蛊符时,他便知道生死再也无法由自己来决定。
所以他去了淮宁,所以他编织了那个谎言,所以他只能言不由衷地,似真似假地将自己的冷血无情挂在嘴边,所以,他只能狠决地将她推开。
直到两个月后,在好不容易寻到一些听雨楼的旧属,孟然才从那些人的口中拼凑出了零零碎碎的真相。
原来是这样……
他霍然抬头,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是。”
他身上的蛊符并不是只有一个作用,若是单纯的毒药,谢泣露又何必命早已被杀的霍不流研制出这样一种奇毒?
但是这里,早已人去楼空。
“七年前,他就知道蛊符的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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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听到了既轻又冷的声音,他还在犹豫,站在前方的少女猛地转身,他看到她一双眼睛明亮如同寒星。
“他说……让我替他好好照顾你。”
淮宁城中,那座白墙黑瓦的院落里,只剩下一地狼藉与尘埃。恐怕没有人能想到,不知多少正道人士苦苦寻找的听雨楼总楼,就在淮宁的闹市中。
所以,蛊符是她得以控制谢无恙的底牌,也是他们之间微妙的平衡。
“我不知道少主在哪里,”小宁远抿着唇,“那天我奉命离开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少主。”
只要掌握着母蛊的谢泣露想,她就能立刻让远在千里之遥的谢无恙七窍流血而亡。但这种残酷不是能轻易做到的,驱使母蛊需要精纯庞大的内力,而谢泣露多年前练功走火入魔,她若是如此行事,就必定会经脉逆乱,气血倒流身亡。
原来,是这样。
他的命运,在他让宁远潜逃时就已注定。
“他跟你说过什么没有,告诉我!”
雨楼解散。”
唯有离别,才需托付,而这世间的离别只有两种,不是生,便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