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上像是有什么光华洒下,是有人放烟花了。埔霓属于边缘地区,并没有明文规定不可以私自放烟花,于是各家住户图热闹,一家接一家地百花齐放,构成绚烂的花火,明亮一片。
她眼眶有些湿润了。
他叹了口气,像是欲求不满的可怜虫。
这让程歆然莫名想起那天在南山的山顶,那场小型却绚烂的烟火。
那头又“嗯”了一声。
程歆然看着眼前的璀璨,眼睛里像是有流星划过,点亮了天际。
噼里啪啦的声音接二连三地响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嘈杂的炮仗声中,他的呼吸透过手机,清晰可闻。
“喝了就想上你。”
“不喝也想。”
程歆然猜测,“你喝酒了?”
“我不敢喝。”他忽然说,“但又很想喝。”
天去吃年夜饭了,手机没电,就没接到你的电话。”
这回倒是应得很快了,“没有。”
那头没了声音。
程歆然实在想不出要怎么回应他。毕竟刚放年假的那两天,被他以看猫猫为由带回了家,每晚都翻来覆去的索求,还不够吗?
过了一会儿,男人似乎是站了起来,传来响动,还有玻璃杯放在桌面上的触碰声。
忽然一楼传来一声巨响,
程歆然今天在年夜饭上喝了两杯红的,她酒量不差,这会儿听着他意外粘人的声音,只觉得自己有些微醺起来。
程歆然手指抠着软褥的棉被,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程歆然踩着拖鞋走到小阳台上去看,满目鲜红火光。
 
这人怎么回事!
程歆然的脸莫名其妙地热起来,手机贴的近,他这话说的时候就像在她耳边低语。
又沉默下来。
她顺着他的话接下去,“为什么不敢喝?”顿了顿,“又为什么很想喝?”
“……”
感觉到她的羞怅,沈牧白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了。
时间已经很晚了,但埔霓有守岁的习惯,大家都还没有睡,等着放鞭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