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方弈时还是梗着脖子哭。
游樱拉开椅子让他坐下,自己坐在桌子上,捏着颗龙眼,挨着嘴唇蹭了好一会儿,他才肯张嘴。
那一瞬间,真的,涕泗横流,惨不忍睹。
他哭出了个鼻涕泡。
游樱笑弯了腰。
方弈时拿手就要抹,但他手上有鱼血,七擦八抹就从幼儿园日常节目变成了21禁恐怖现场。
游樱一脸慈爱,她拿手接了核,又去卫生间洗了块热毛巾出来,盖在方弈时脸上好一顿擦,把他手也擦得干干净净。
方弈时这会儿还没从情绪里出来,但比刚爆发那会儿好很多了。
游樱又问:“怎么听到我要回明芦这么大的反应?”
方弈时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你一直都这个样子自己想做什么就去做了,完全不考虑其他人的想法。”
游樱:“我自己的事情跟其他人有什么关系。”
方弈时恨道:“就是这样!你考虑过我吗!你回家是开心了,那我怎么办呢!影响你做选择的因素里都没有我了,难道我还能指望你走了以后记得回来看我吗!”
游樱喃喃道:“怎么感觉这么奇怪”
方弈时道:“你已经觉得我奇怪了!回家说不定几天就忘记我了,反正你也不缺人!不如我们现在就!现在就”
游樱冥思苦想,头上终于“叮”的一声冒出来个小灯泡,她抓着方弈时的手臂哄道:“小乖别哭了,哭得我心都碎了,我这就去帮你赎身。”
方弈时充沛的弃夫情感被打断,他呆滞地看着游樱:“你在说什么?”
游樱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
生命力顽强的草鱼从砧板蹦到地上,一步步向厨房的门前进。
方弈时拿起桌上毛巾翻了个面,自己擦了擦脸,“算了,我去做饭。”
他抄起地上的鱼,把菜刀和砧板都重新洗了一下,原来的围裙被他扯坏了,他从上面的橱柜里又拿了一条新的。
游樱站在他背后,从他手里接过两条系带。
方弈时低声道:“我喜欢你。”
她手一顿,扣了个松松的蝴蝶结。
方弈时把鱼腹的内脏掏出来放到一边,那条鱼死透了,不再挣扎,他按住鱼身开始刮鱼鳞。
他动作娴熟,眼泪却啪嗒啪嗒地砸到案板上,于是他更加用力地剁鱼头,掩盖掉那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