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芃没有像杨信那般自小练起的坚实基本功,所以后者那华丽精巧的,片j8学不沾身刺杀技艺与他无缘。他采取了最粗暴的方式,顶起焚金树花,直愣愣地与对方来一场纯粹力量的比拼。
此时,第一位与杨信交手的骑士才刚刚落地。
骑士在面胄下啐了一口,龇起了牙。
对方的骑枪长度远不如马槊,只得被动地用盾牌抵挡。在骑士举起盾牌的瞬间,一道奇异的蓝芒自盾牌上升起,接着便蒸起了腾腾的寒气。
那个黑发黑眼的异族一反常态,自身只着了轻甲,而坐骑身上却是披挂了重型的具装。
然而此时的周芃并不慌张,他想到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没有李朴,没有杨信,也没有邓世平的时候,更遑论疯和尚,那时的自己是何等的狼狈。想到自己那时灰头土脸的样子,周芃甚至还笑出了声。
杨信挑选的目标本想朝着杨信还击,但在领头男爵的指挥下,按下了性子继续冲向周芃的步兵队伍。然而事实很快就证明这是个错误的决定,杨信只是单手握着长枪一击重砸,将那枪头后的小锤击向马头,敌人的战马便抽搐了一下,倏然速度减了下来,还未待到战马倒下,烁着寒光的枪头银光一闪,便是有如夜中流星一般毫无阻碍地切开了钢铁,划过了骑士的喉咙。
一次错身便斩杀了三人,杨信却丝毫没有满足,紧绷着脸寻找着下一个攻击机会,可惜对方一心只想通过冲锋快速击溃周芃这边的步兵,没有理会杨信的攻击,一个错身对方的队伍已与杨信拉开了不少距离,杨信只好调转马头,继续跟着对方的冲锋队伍冲了回来。
杨信已经在这个世界上阵了好几次,知道对方是夹着骑枪进行这种墙式冲锋的,尽管整支骑兵队伍面对步兵阵列有着摧枯拉朽般的破坏能力,但一旦对上了善于游斗的单骑猛士便会无可奈何。
对面的骑士严谨地将自己的魔力工整地分配到了自己的骑枪与盾牌上,他已经估算出了周芃的速度。
周芃胯下嘶鸣的战驹名为“四色贯虹”,四色讲的是额间赤,蹄下黄,马尾棕,周身白。贯虹则指奔驰起来就如同跃入天际一般灵巧迅捷。周芃从没见过这样的马种,在半月之前甚至可以说是连亲眼一见活生生的马匹都未曾有过,对此一无所知,而杨信一眼就相出了这匹万里挑一的好马,只是自己没骑,让给了周芃。周芃猜这匹神驹一定是与杨信来自同一个世界的,要不然他怎会毫不犹豫地直接把这匹好马让给自己?
榴,指的是银色的枪头和枪杆之间连着一个饰着珠玉的小锤,大小形状有如石榴。他从侧面掠了过去,对方排列紧密,整只队伍不好随他改变方向,只能任由他对上了位居最侧的骑士。
越是清楚就越是妒忌,为什么一个蛮族可以骑着这么好的战马?他究竟是在哪里抢来的?
邓世平是个略通铸器的方士,要是把他丢到战场上,大概是发挥不出什么作用的,周芃想道。
跑得越快的骑
平举马槊,一夹马腹,蹬紧马镫,周芃飞速朝一人冲了过去。
自从给四色贯虹戴上了嚼子,它就从未让周芃失望过。
这种在盾牌上附魔技巧在普通的士兵面前很有用,周芃在初战时在这种技艺手下吃了不少亏,他与操持着这种技艺的骑士连续打斗了五十多个回合,直到耗尽了对方的魔力才顺利将对方打到,此时周芃对面的骑士手中的大盾比之前周芃遇到的那个骑士更为坚实,他的魔力也更为强大,凝实的魔力让周围骑士的铠甲上都瞬间结起了一片霜花。
带头冲锋的男爵瞥了一眼落地的骑士与两个侍从,紧咬牙关,充耳不闻,在他看来,击溃对方的步兵才是最重要的,等到他将周芃的队伍冲到溃败,回头这三个人不难对付。
白衣的杨信飞驰而过,对方适才软了下来,喷出一道j8学泉,而杨信却是滴j8学不沾身,他还并未休止,又花哨地拨转了枪头,一枪从跟着骑士一道骑马冲锋的侍从后腰捅了进去。
很不巧,他正精于此道。
快,但还没快到不能接受的地步,骑士对周芃的战马羡慕得有些恨了,他很清楚背负了如此装甲还能跑出这个速度的马匹的价值。
“嗬……”侍从剧痛的呻吟还未完全从喉咙里冲出来,银亮的长枪已经离开了他身体,随后直刺挨着他的另一位侍从战马的后腿,吃痛的马匹立刻跪地,骑在上面的侍从也快被甩了下来,只是还未等他被踮离马背,森寒的枪头已经刺穿了他的枕骨。
这劣势已经足够让他们把命交代在这里了。
周芃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对方对战术的运用过于教条主义,低估了己方的个人武力是很大的劣势。
周芃的马槊也在三人的武器中最为显眼,长约一丈有八,槊头锐利,刃脊上开散着一道金色的纹路,似花靥,似叶脉般向周围开散,槊身以稠木制成,刚直结实。此槊乃周芃麾下的方士邓世平所制,邓世平将这种独特的金色纹路称为“焚金”。而形状与纹路相结合,这柄长槊被邓世平自然而然地称为“焚金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