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欢觉得自己已经被刺了千万刀。
纵然这般凄惨苦楚，怀中的小人仍不服输，眼中仍有清澈透白的希冀光芒。
有些眼熟，但洛欢哭得太狠，一把丢开不要碰。
这些都是清涯破了的劫，断了的念。早已入了尘土随了荒海沧桑的凡物。
清涯又从他自己的枕头下摸出一把他的短剑交给洛欢。
“陪你的这些日子，远胜过师傅这千年修行岁月。”清涯握住洛欢的手，逼她抽出短剑，“这个结局，倒也算圆满了。”
“见了欢儿这模样，师傅也不信了。”清涯低头亲吻她，留下一个淡淡的血色吻痕，“若欢儿要认错，便怪你太过惑人？”
清涯从阿影的枕头底下掏出一把匕首。是阿影早就备着的。
再深再黑的无边死寂里，她也有一丝活气。
为什么师傅也要死？洛欢头痛欲裂，恨不得撕了这天，却又奈何不得。
将灵气自体内抽出凝种，她应是痛极，可面色不见丝毫挣扎。
“你没得选。”
像是荒野倾颓中绽开的花，让人忍不住妄想另一派新生美好的模样。
她推开清涯，极其复杂诡谲的法诀掐得极快。
，你现在将他杀了，也算替他了却痛苦。”
但洛欢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种。
清涯尚未明白那是什么，便被洛欢按在床榻。同只剩半口气的洛濯旭一般动弹不得。
“是我不信命，为什么要害得哥哥和师傅如此？”洛欢哽咽问。
“我不要！”
“我不许你们离开我。是我贪心了，我不想你们走。”洛欢用短剑割开手腕，啜泣着凝出一朵纯白色的花。
仿佛做的并
“任性。欢儿，你分明知道的。”清涯又恢复那出尘淡然的语调，好似天人俯视生死般置身事外：“命数如此，你还能扭转乾坤不成？负隅顽抗，便是如此下场。”
清涯抵不住不去念她。
那匕首被扔的太远，捡不回来。
清涯轻笑一声。
她顽抗到底，不止自己痛，身边人也痛。
美色惑人。情欲惑心。
“我不要……”洛欢害怕得闭上眼，赖在清涯怀里不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