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说了她,她心里就委屈着。”
周勋早把这事给忘了,听了只想转身去好生安慰安慰妻子,忙对顾瑞道,“这事不怪二哥,是我藏着掖着,还安安担惊受怕的。”
又急匆匆上了马车,见妻子白皙的侧脸在昏暗的马车里,显得很是温柔,心底一软,想她今日真是心里不舒服了,他晓得妻子同岳母最亲,今日挨了训,肯定委屈了。
周勋坐下,将顾安安拥入怀中,道,“今日的事情我知道了,方才二哥同我说了。你放心,我明日便去同娘解释。你是我的妻子,我怎么会同你生气,你吃醋,我高兴还来不及。莫说挨顿揍,便是断了条胳膊,那我也心甘情愿。”
顾安安忍不住笑了,轻轻推搡了一下周勋的胸口,“胡说八道什么,惯会说这些甜言蜜语的。也是我不好,娘教训的是,我也该正式跟你道个歉。”
言罢,正色道,“周勋,是我误会你了,下次定然不会了。”
周勋本来也没太在意这事,生气也就是当时的事情,事后也就是心里嘀咕了几句,自家妻子这两位兄长,他可是一个都得罪不起。但说真的生气,那还不至于这样小肚鸡肠,跟自己妻子计较什么?
现下听顾安安这样郑重同自己道歉,反倒觉得自己小心眼了,忙道,“我不生你的气,是我不好,明知道你心情不好,还瞒着你。我们是夫妻,往后还要在一起过一辈子的,别因为这点小事生分了,不许再跟我道歉了,知道了吗?”
夫妻俩人诉了衷肠,感情更加深了。
夜里,周勋被母亲怀王妃喊去,找他说了通房的意思,言下之意便是,顾安安这会儿怀着身子,他身边总要有人伺候的,想往她院里送几个丫鬟。
怀王妃也挺喜欢安安这个儿媳妇,还道,“若是怕安安心里不舒坦,那就先不给名分,就当丫鬟使唤着。”
周勋孝顺,换做从前,基本也不会为了这事违背母亲,说是通房丫鬟,自己不收用,丢在院里当丫鬟使唤就是了,他倒也不是个重色的人。但今日,他脑海里忽然出现了方才回来路上,妻子怏怏不乐的神色,想了想,道,“娘,丫鬟通房的,就不必了。院里伺候的人那么多,不差这一两个。”
自己的儿子自然了解,怀王妃听了这话,立马就明白了,儿子这是不舍得媳妇受委屈。
想了想,道,“勋儿,这事也不算的什么,再说了,宗亲人家,传宗接代,哪个不纳妾。”
周勋忙道,“娘,您都要有孙子,还是嫡亲的孙子,还不够您抱的?儿子可不喜欢庶子,妾啊庶子的,是乱家的根源。您看安安家里,岳丈那样大的官,不照样只守着岳母一人过日子,两个嫡子也最有出息。安安外祖姜家,不也是一样。反正儿子是不想要生一堆庶子,生了嫡子好好教导才是正经事。”
怀王妃听了,倒是被说动了,无奈点头,“罢了,我也不插手你们夫妻的事。”
周勋这才松了口气,又同母亲说了会儿话,见怀王妃露出倦意,才起身回院子去。
却说姜锦鱼这头,送走了二儿子和女儿,夫妻俩倒落了个清闲,在屋里静静坐着。
姜锦鱼在江南的时候,跟那边的绣娘学了双面绣,觉得颇有意思,便在那儿学了半来个月,回来了也没把手艺落下,想给顾衍做个香囊。
她正低头穿线,顾衍却伸手来拦了,也不说旁的,十分自然的开口吸引她的注意力,道,“今日你训女儿了?”
姜锦鱼一听,也忘了手上的活了,“你看出来了?”
顾衍又顺手将针线放到一边,“用晚膳的时候,安安那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我一看就晓得,你训她了。”
姜锦鱼把二儿子给妹妹出气,揍了女婿一顿的事情给说了,然后道,“安安就是被你我宠坏了,得亏女婿心宽,没把这事儿捅到亲家面前,否则安安还要吃苦头。”
顾衍唔了一句,仿佛没半点替女儿说情的意思,时不时来一句,“你说的对”,“然后呢”,引着妻子同她说话。
姜锦鱼稀里糊涂跟着聊,说了女儿的事,一下子又说到尹氏和丁氏,连白日里嘴馋想吃什么果子,都被顾衍勾得说出来了。
眼看着时辰差不多了,顾衍道,“歇了吧。”
姜锦鱼一看时辰,居然这么迟了,便也起身,洗漱了,夫妻二人一同躺在床上。
她心里还惦记着女儿的事,还道,“其实啊,我也不是想训安安,主要她这事做的太无理取闹了,女婿心里肯定还是不舒服的,我骂她一顿,女婿那边就心疼她了。”
顾衍早晓得妻子这点小心思,教女儿的同时,也是帮女儿,便伸手抚了抚妻子的发,道,“女儿会懂你的苦心的。你也放心,安安不是孩子了,再者,就算她不懂事,还有她哥哥呢,别太担心。”
姜锦鱼听了,觉得有道理,倒是用不着太Cao心,被抚得有些倦了,迷迷糊糊犯困的时候,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她今晚不是打算绣香囊来着?怎么说着说着,把这事给忘了?
算了,明日再弄吧,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