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乔默下一次产检的时候，医院那边宋挽霜打了个招呼，karen拿到了检测报告。
叶曦的头发，自然是叶旻拿来的。
毕竟这事太让人好奇了。
罕见的场面，宋挽霜和叶旻面对面坐着，落地窗外，夕阳烧成了璀璨的绛紫色。红酒总是不爽快，桌脚堆着小山一样的易拉啤酒罐子。
Karen把报告递给老板的时候，宋挽霜接过，掀眸看了她一眼：“你看过了？”
Karen背后一凉，立时对天发誓：“没看！绝对没看！”
宋挽霜笑了一下：“紧张什么？看了也无妨。”
Karen出门的时候，背后衣服都shi透了。宋挽霜感情上是个海王，但是公私分明，情绪不会带进公事，工作场合里从不无缘无故拿人撒气。方才那种恐怖Yin森的气氛，Karen第一次感受到。
感情真是个折磨人的东西。
明天也不会是晴天。
她边走边想。
宋挽霜捏着白线头沿纽扣转了一圈，打开密封袋，抽出报告。
空气寂静，夕阳烧尽了最后一丝生命，缓缓落下，铅灰色的云朵升腾。
叶旻心里很忐忑。
此刻，他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
宋挽霜把报告推给他，捏着啤酒罐子，一饮而尽，扔到脚边，发出嘎吱的响声。
叶旻看了一眼，把宋挽霜的动作重复了一遍。
“我哥，到底是怎么想的？”
“疯子。”
鉴定报告上，明晃晃的，那孩子其实是叶曦的。
“你那检查靠谱吗？”
宋挽霜嘲讽地看了他一眼：“同一家医院，karen还外送了公司检验，致和基因，你该听过的。做了两遍，总不可能都有错。”
“上一份是怎么回事？”
“被篡改了，或者是检验样品被调换了。”
难怪哥哥对那孩子这么好，回忆又浮现，比对乔默还好。叶旻又想起那天，一向洁癖的叶曦拎着一大袋东西回来，玩偶摇椅小水床——他那时以为他们感情又回温了。
原来是骗局。
那么成箱买的免洗洗手ye也有了解释，叶曦在忍。
难怪洁癖那么多年，一夜之间就“康复”了。
叶旻声音都颤抖了：“那是他亲生小孩，为什么要做这种局？”
老婆孩子白月光全都跑了，还送了篇论文一作出去。
神经病啊！
真是个变态疯批！
叶旻从小装乖乖好学生，以为哥哥是真的温润君子，他崇拜了他那么多年，一直努力向他靠拢，原来都是假的？
“怎么这样？！”
宋挽霜冷哼一声：“我还要问你。”
他看看手表：“我们的交易，到你兑现的时候了。你还有三天时间，搞清楚你亲哥哥的动机。”
叶旻点点头，愣了一下，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你要把这件事告诉乔默吗？”
宋挽霜一脸看傻子的表情，没回答，只说道：“同是一家人，怎么生出你这个笨东西。”
叶旻冷笑了一下：“彼此彼此。”
叶旻回到哥哥家的时候，下了点小雨，窗户朦朦胧胧的。房间里灯没开，投影上放着部老旧的黑白电影，叶曦一个人窝在沙发里，鬓发凌乱，衣服也是乱的。
叶旻看到他这样子时，心里着实惊了一下，小小声叫了一个字：“哥。”
叶曦拍拍身边的位置：“坐。”
叶旻走过去，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奇怪了，最近大家都爱喝酒。
“哥，你怎么——”
“我怎么这样？”叶曦笑了一下，一开口说话，叶旻就知道他醉了，“乱七八糟的，才是人生，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