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
裴沅：我后悔什么？
白姜觉得刚补好的牙又开始疼起来，他蹙起秀眉，听祈瞬在他耳边热切地说可以帮他打扫庭院怎样怎样。
速超车一气呵成，后面的车狂摁喇叭骂骂咧咧。
白姜：你再这样，我……
祈瞬握住他的手：“不怕，要治的，不然你以后还要疼，我在这里，你怕的时候就抓住我的手。”
再提离婚就没意思了，白姜想了想，道：我就请个住家佣人来干家务活。
最后祈瞬硬是陪着白姜把手术做完了，疼的时候，白姜是真想抓住旁边的一只手，但他紧紧抓着自己的手腕忍住，而祈瞬也很规矩地没有再碰他。
“行了，快回去吧，今天谢谢你了。”白姜又不敢看他的眼神了。
“那，以后住我家怎么样？”他终于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
白姜正说着，手机震动来了一条信息，他一看，是他朋友转发给他的，裴沅在一个富豪游艇上的视频。
裴沅：好啊，给你我减轻负担。
“啊？”他惊得瞪目结舌，傻傻地看着他。
这时候，他倒是忽然像他的家长了。
祈瞬眉眼弯弯地冲医生微笑，很大方地回答：“医生，我是病人家属，我哥哥最怕牙疼了，让我陪着他好么？”
“说吧，你以前是开什么车的……”
白姜又想到狗了，养狗，真幸福：“你今天怎么不戴那个项圈？”
白姜：好，你别后悔。
是挺稳的，要是不看仪表盘，白姜压根儿感觉不到车超速了。
医生斜了祈瞬一眼：“你谁啊，谁让你进来的？”
祈瞬迟疑两秒，旋即也笑了，不知道是没有说破，还是真的并不知情：“是啊，你是我的幸运之神。”
“好，昨晚下雨游泳池里好多落叶，你去打扫下吧。”他听到自己终于说。
祈瞬如同一只欢快的大狗，麻溜地跑去干活，白姜看着他健壮活力的身影，给裴沅发信息：你能不要在外面陪那些个富婆吃饭吗？回家来陪我不香吗？
“嗯，我知道。”白姜盯着他唇角的笑容，心想他是怎么可以一直笑得这么阳光的，他是在鹿城的城中村，类似贫民窟长大的，那里的男孩子很少有祈瞬这样干净健康积极乐观的精神面貌。
“别这样。”白姜立刻抽回手，小声地斥他一句。
他惊喜地叫了起来：“真的吗！我肯定听你话！在哪里都听话！没关系小歆歆本来就要被我朋友领回去了……哇，我去收拾东西！”
祈瞬扫了眼他的庭院：“哥哥，我还可以再帮你干点活的。”
裴沅：你能不要盯我的行踪吗？
一路上，祈瞬只是跟他聊一些轻松好玩的话题，他知道了他高中就辍学打工，然后为了赚钱频频受挫，那些本来辛酸的往事却被他讲得妙趣横生，他也并不打听他的事情，谈话间分寸有度，完全不像昨天晚上那个在床上难耐地摁着他猛肏的青涩少年。
这一次，终于有人吃他亲手做的菜了，祈瞬干活累了之后似乎食欲非常好，吃嘛嘛香，脸上全是满满的幸福感：“哥哥，这个茨菰炒肉太好吃惹，你不开餐馆真是浪费啦。”
“你为什么要搬家？”
白姜心里一紧，他知道他暗中帮助他了？不应该，他做得很隐蔽的。
他又去混局子了，还瞒着他。
白姜一本正经：“帮我做家务，不用交房租，不过，前提是，你要听我话……还有，我老公可能不喜欢狗。”
“等等！”他叫住祈瞬，定定地补充，“还有很重要的……我们之间以
车开进车库，要分别了，祈瞬才忽然说：“哥哥，今天我来找你，其实是……虽然《软香》那部戏试镜失败了，今天一早经纪人给了我一个更好的试镜机会，我很高兴，所以我想……是不是你的缘故啊。”
“怎么是我的缘故？我把我的好运传给你了是么？”他故意开玩笑。
“唔……那边离上课的地方有点远。”他说得躲闪含糊，白姜心想，这地段离影视基地那么近，他要拍戏肯定不会嫌这边远，多半是房租太贵了。
“我……”祈瞬一顿，笑了笑，“经常骑电瓶车帮我妈送外卖，笙城的那些老城区棚户区小巷弯弯绕绕的，比开这难多了。”
他内心充满感激，病痛的时候，知道身边有一个人陪着他，会关爱他照顾他，这份温暖弥足珍贵。
他抬眸冲他笑了笑：“你要是想我戴，我天天戴。”
他自己也难以置信，好像踩在云端上一样，居然让这样一个少年进门了。
白姜放下手机，去准备午餐。
裴沅：你什么？
到了医院，祈瞬手脚麻利地就去帮他挂号，白姜久违地体会到被人照顾的感觉，医生说他的蛀牙要做根管治疗，白姜一听描述就恐惧，甚至想拒绝治疗，他从小就对牙医有阴影，拔牙的时候能掉一脸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