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请您先把衣服都脱掉，只需要留下内裤就好。”宋涵顿了顿，解释说，“哦，因为商先生订制的服装里包括了贴身睡衣之类的款式。裸身测量是为了得到最精确的数据，您穿上衣服的时候，也能得到最贴合舒适的感受。”
“诶？”
“你嘛……”商怀羽眼睛转了转，“先做着，不久以后肯定有机会穿上的。”
“对呀，而且那时候你比现在还要帅多了。现在也不是不帅啦，不过你胖了不少，脸也圆了，我还是更喜欢精干一点的。唉，要是那时我……”商怀羽叽里咕噜地回忆着往昔，浑然没有注意到客厅里的气压越来越低，即将发生爆炸。
“诶？！”商怀羽睁圆眼睛，“鹿鹿哥哥，你怎么也开始跟年年哥哥健身了？”
“就是这套，涵，你帮我改一改吧。”
傅斯陆依他所言照做。
“我知道，嘿嘿。”
“所以我是附带的？”傅斯年听到这话，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一年……傅斯陆暗忖，这倒能得出两个结论。
“嗯？”商怀羽回过头，看到两人欲言又止的模样，恍然，“哦，没有关系的，宋涵他知道是我穿。”
“哦，我晚餐的时候忘了说。”商怀羽抓了下头发，“下周一晚上有一个宴会，我希望鹿鹿哥哥能陪我一起去。”
“看宋先生和小羽很熟悉，是认识很久了吗？”他忍不住问。
说着就跑上了楼，连询问的机会都不留给两个哥哥。
只是测量大腿围时，傅斯陆看着半跪在自己面前的宋涵，仍然有些别扭。不是因为害羞，而是他想到，宋涵是不是也曾这样为裸着身体的商怀羽亲密地测量过身体。
宋涵刚记录完傅斯年的数据，商怀羽就抱着一套蓝色蓬蓬裙从楼上下来了。
宋涵知道商怀羽穿女装的秘密，而且商怀羽可以直接把裙子交给他改。这得是什么程度的关系，才能如此无所顾忌？
“对啊，做晚礼服干嘛？”傅斯年也疑惑地看向商怀羽。
”商怀羽咬了咬嘴唇，“没有关系，其他都可以往后靠，只要西装和晚礼服在下周前做好。”
宋涵轻轻笑出来：“倒也不是什么大错。小羽，他们很喜欢你呢。”
“咳。”最后，是宋涵轻咳一声打破了尴尬，“请问，两位是谁先来呢？”
客厅里的人转眼就少了一半。商怀羽抱着裙子，后知后觉：“他们怎么了？涵，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
“等等，我哥陪你去，那我呢？”傅斯年指着自己问。
“等等，这不是你……”傅斯年脸色当场就变了，这套裙子商怀羽在家里穿过。他刚想说什么，被傅斯陆拉了拉。
商怀羽吐了吐舌头，立即找借口溜了：“涵你先帮他们量身吧，我去拿我说的那件衣服给你看。”
傅斯陆看着他笑了笑，眼睛里却没有笑意：“你不是喜欢没肉的么，我怕长肉了被你嫌胖啊。”
然而，他的猜测很快被打了脸。
“……”傅斯陆愣了愣，一时没说话。
宋涵的专业在量身这一步就能体现出来。他测量的数据非常详细，但是动作很利索，得出的每一个数字都快速而准确，同时还尽量避免手掌与傅斯陆肌肤相触。
宋涵看着兄弟俩的反应，低声笑了笑：“是的，两位放心。不瞒两位，我给小羽送的第一份礼物，就是一条亲手裁的连衣裙。这是他的个人爱好，我不会感到有什么奇怪，不必担心。”
“喜欢我？为什么？”商怀羽目露迷惑，“你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你们聊吧，我上去健身。”傅斯年突然硬邦邦地撂下一句，转身上楼了。
“这是一定的。”宋涵笑道，“你知道，你的单子，我会放在最优先的位置。”
傅斯年连日来的那种郁闷感又占满了胸腔，想着在商怀羽心里，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如傅斯陆。
一是原来商怀羽至少一年前就回了华国。二是宋涵和商怀羽仅仅认识了一年，羁绊估计也不会太深。
“等一下。”傅斯陆听完两个人这对话，忍不住皱起眉，“晚礼服？”
“如果说我家那位也当着我的面，
“其实不久，只有一年。”宋涵回答道，“但是，在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怀羽帮了我一个很大的忙。可以说，他是我的恩人。所以，他在我这里拥有特权——不需要预约，随叫随到。”
傅斯陆则满心疑虑，是什么样的宴会？为什么小羽会要求他出席？他……又该以什么身份出席？
他说着不必担心，然而傅斯年脸都已经黑了。傅斯陆虽然神情还维持不变，心里的酸味却同样一股股地涌上来。
“……我先吧。”沉默片刻，傅斯陆先开口。
一时间客厅里的气氛就沉了下去。
商怀羽疑惑地刚想叫住他，想不到傅斯陆也接着说：“那我也陪他练练吧，很久没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