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厉害了,饭店你都能经营得来,你好强啊。」
黄莺听着白莉媛的夸奖,脸上却没有那么兴奋,她只是澹澹一笑道:「这也
是赶鸭子上架,逼不得已。我们全家都靠你哥哥一个人,压力实在太大了。有机
会的话,还是去搏一搏。」
白莉媛听得连连点头,没有注意到黄莺方才脸上掠过的一丝忧色。
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黄莺赶紧起身迎去,白俊生扶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
进来。
这男人长脸高鼻,轮廓分明,一头微白的头发,身穿着白衬衫和黑裤子,五
官俊朗,气质儒雅,可想年轻时一定是个美男子。
只不过现在上了岁数,身体也走型了不少,加上受痛风病的困扰,身体机能
下降很多,走路都需要拐杖,不然寸步难行,所以脸上颇有沧桑之色。
「大哥。」
白莉媛看到乃兄的样子,赶紧走了上去,从白俊生的手中扶过哥哥。
白崇儒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妹,脸上露出澹澹的笑意,用他那很标准的普通话
道:「小莉,你回来了,回来了,就好。」
白莉媛用力点点头,眼眶似乎又要潮湿了。
从小到大,白崇儒这个大哥在她心中,简直就是一个父亲的存在。
他为人敦厚勤勉,从师专毕业后就到乡小学任教,几十年来兢兢业业,成为
全乡人人敬仰的白老师,再到学生们爱戴敬佩的白校长,是乡里少数几个受到大
家一致尊重的人物。
虽然家庭经济情况不佳,但白崇儒还是用自己微薄的收入挺起这个家,没有
跟很多邻居一般,让女孩子辍学。
而是供养小妹念到高中,连续复读了两年,直到白莉媛放弃考大学后才罢休。
对于家里的顶梁柱,白莉媛从小就视哥哥为天,在她心目中,哥哥就是男人
最理想的典范,而她之所以会答应高嵩的求婚,部分原因也是高嵩身上有哥哥的
一部分性格特质。
只不过,阔别多年,那个印象中风采过人的白崇儒,已经成为一个将近晚年
的中年人,这一切都让白莉媛感叹万千。
「哥哥,你脚怎么了,都没跟我说一声。」
白莉媛扶着哥哥坐好,关切地问道。
白崇儒摆摆手,一脸轻松地道:「没事的,这是老年病,说明我老了呗。」
白莉媛一脸不依不饶地,娇嗔道:「哥哥,你哪里老了,在我心中,你永远
是最帅的,咱们白家的美男子。」
看着面若桃花、青春依旧的小妹,白崇儒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笑意,他道:
「呵呵,小妹你就会夸哥哥,我都快要退休的人了,还跟我开这种玩笑。」
白莉媛刚要再说什么,黄莺已经端了两碗饭过来,分别放在两人面前,道:
「好了,你们兄妹俩的话可以慢点说,先吃饭,吃饭最重要。」
白莉媛乖巧地「嗯」
了一声,拿起饭碗,诧异道:「咦,祈生还没回来呢,俊生刚才还在,现在
人去哪了。」
黄莺又把刚热过的菜端了上来,答道:「祈生上班后,吃住都在乡政府里,
只有周末会回家。俊生说有朋友找他,就先走了,我给他留了一些菜,他回来自
己去吃吧。」
听到儿子的名字,白崇儒脸上立即露出不悦之色,鼻子中重重地「哼」
了一声,道:「这个家伙,昨天又在乡里惹事,乡派出所都找到我头上来,
要不是所长是我学生,他早被抓进去了。」
黄莺见他在气头上,也不劝他,只是给他盛了一碗汤,耐心道:「你现在身
体不大好,更不能随便动气,孩子大了,我们管不了,就随他去吧,你生气,伤
了身子,我们大家可都急着呢。」
白崇儒向来对自己这个妻子百依百顺,在她富有技巧的劝说下,也就把不争
气的儿子甩到一边,开始吃饭起来。
这顿饭,虽然哥哥不怎么说话,但有能言会道的嫂子在,白莉媛也并不觉得
气氛尴尬,三人就像十几年前一般,围坐在桌前,边吃边谈,彷佛有回到了旧时
光中。
只不过,直到大家都吃完饭了,又在厅里头聊了大半天,直到各自回屋睡觉
,白俊生仍然没有回家。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