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短信彻底击溃了他,他惶恐不安,草木皆兵,即使是保姆的敲门声也能让他惊跳起来。风逸晨立刻察觉到了他的恐惧,推了所有工作陪在他身边。
岳子耀很不安,“我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整天陪着我。”
“真的没事了?”风逸晨根本不信,男人的眼里充满了血丝,双眉之间都皱出了深深的折痕,眼睑下面更是睡眠不足引发的青紫。
“明天我就去买机票,岳琛手段再高,也不能在别国的领土上为所欲为吧!”岳子耀装出一脸不在意,笑着往风逸晨肩上捶了一下,“行了,你再天天跟我黏在一起,冷少就该吃醋了。”
“他不会。”想到爱人,风逸晨眼里全是温柔。“机票的事我会帮你解决,明天我就送你去机场。等会儿你好好泡个澡,再好好吃顿饭,最后好好睡一觉。”说完用力抱一抱他。
“知道了。”岳子耀将他送出门,叮嘱道:“这天像要下大雨了,要不你过会儿再走?”
“这场记者会很重要,不能等。”风逸晨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反正我是坐车的,下不下雨也无所谓了。”
目送风逸晨离开,岳子耀决定给自己泡一个澡,好好放松放松。至于吃饭……
他瞥了一眼桌上的饭菜,保姆做的,色香味俱全。虽然冷了,但只要放进微波炉里热一热就行。
可是他完全没有胃口,甚至闻到就觉得恶心。
热水确实很能让人放松神智,他差点睡着了。
将额前的碎发捋到脑后,带水的手掌擦过脸颊,顺便让自己清醒过来。
“叮咚。”
“叮咚,叮咚,叮咚。”
门外的人很不耐烦,门铃一声比一声急促。
岳子耀随意擦了擦身上的水,披了件睡袍便踢踢踏踏的走了出去。一定是风逸晨又拉下东西了,“你这丢三落四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
抬起眼皮的刹那,他的笑容凝固了,他的兄弟正站在他面前。
岳琛,他名副其实的兄弟,全身被大雨浇得透湿,就连头发上都滴着水。
“岳……”岳子耀的手还停在门把上,他觉得面前站的是一个幻影。风逸晨说岳琛还在A市,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现在就站在这里。
对,是幻觉。
那个幻觉一步跨了进来,反手锁住房门,“哥哥,你找死。”
岳琛从来都是冷静自持的,就算在暴虐时,那双眼睛也如幽深的大海,让人看不出一丝惊涛,让人心甘情愿沉溺在温柔的假象里,沦为他的祭品。
但现在这双眼眸全是血丝,连假装的温柔也荡然无存。他一把将人推搡得撞在了墙上,然后反剪住他的手。
“你他妈!”岳子耀终于反应了过来,但为时已晚。
松垮的睡袍很容易被菠开,长长的系带充当了绳索,一圈又一圈,将他的手捆得牢牢的。
“岳琛,你他妈放开我。”
胳膊被岳琛拽住,一路走得踉踉跄跄,然后他闻到了浓烈的水汽。脚下一滑,他狼狈的摔在了浴室里,膝盖正好磕到凸起的浴缸,痛得他龇牙咧嘴。
“哥哥,为什么要逃?”岳琛捏着他下巴,浅褐色的眼珠被灯光映得好像两颗无机质的玻璃珠。这不是问话,只是在阐述事实。他全身都是怒气,却又让人感受不到怒气。
就像濒临爆发的火山,平静得让人心寒。
岳子耀飞起一脚,重重踹向岳琛的腹部,在这种距离下他根本避无可避。他果然被踹了出去,但他仿佛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又迅速把岳子耀扑倒在了水雾缭绕的地面上。
他从架上扯下毛巾,绕过岳子耀的口,在他脑后打了个结。
湿润的发和毛巾缠在一起,岳子耀说不出话,一边发出呜呜的声音一边用肩膀去撞岳琛。
岳琛脑中嗡嗡作响,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他想让哥哥疼,想让他哭,但他最想做的是杀了他。
两人身上都被水浇透了,失去束缚的睡袍湿淋淋的贴在岳子耀的身上。黑色与蜜色,在水汽朦胧的浴室里,本来就是一种最为禁忌暧昧的色彩。
“哥哥,你该死。”岳琛抓住男人后脑的短发迫使他抬起头来,全不管这么做会不会弄疼了他,“你他妈早就该死了。”他将岳子耀甩在地上,冷眼看着他爬起来,再毫不留情的在他腿弯上狠踹一脚。
岳子耀的膝盖重重磕在了浴缸的边缘,他发出一声悲鸣。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后脑就被一只大掌按住,狠狠的,按在了盛满了温水的浴缸里。
水流从四面八方涌来,一切声音都被隔绝,最后汇集成闷闷的让人心慌的嗡嗡声。
为什么……
为什么岳琛会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岳琛要杀他。
岳子耀呛了水,他摇晃着脑袋拼命想抬起头,但是那只手掌毫不留情的将他按得更深。他的额头碰到了缸底。肺部的空气越来越少,本能迫使他张口,一连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