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声怔了怔,眼眶蓦地红了,大眼睛瞬时蓄满了泪,沿着眼尾滑落下来,内心的委屈止也止不住。他抽抽鼻子,“我都告诉你了,我是被人迷晕了带走了,你怎么还怪我……算了,你爱说什么说什么,反正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一个连只见了第一面的男人都可以操的荡妇……不对,荡男人。”
宁声看着他的眼睛,明明是平静无波的双眸,可其中似乎澎湃着浓重的绝望和不甘,他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的臆想,臆想着贺冥会不甘心,会后悔,后悔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
宁声自车子呼啸驶来时,便辨认出了熟悉的引擎声音,他双手扒在车窗上,眼看着那个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突然心里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怨恨,他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恨贺梓晨把他送出去。
聂容听扬眉,“我无所谓,参我的枕边风那么多,沉总早已听腻了。你看看他是信我,还是信你这只,淫荡的小猫。”
突然,他想到什么似的慌乱了起来,在聂容听身后寻找着另一人的身影。
“!!”宁声气到要吐血,“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自愿的?”
“……”宁声气结,“聂容听!你没有跟着沉朗在这里干什么?”
“不行!”宁声瞪大眼睛怒视他,慌不择言,“你如果敢说,那我也告诉沉朗,说都是因为你没有及时救我,我才会被拖到厕所侵犯!”
“回去吧。”他走上前扶住宁声的胳膊,宁声如今走起来才体会到双腿涨涩得难受,姿势怪异地迈小步挪动着,聂容听扶着他走了一会儿,终是难忍地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潜台词就是有人问那他就如实转告。
许久之后,宁声涩涩开口,“……我走了,如果没什么必要,我真不想再看到你了。”
“……”宁声垂低了视线,咬了咬嘴唇,小声说道,“你今天看到的事,都忘了,不许对别人说起,听到了没有?”
他正出神地想着,旁边突然传来一阵冷风,他惊了一下,转头便看到沉朗打开车门,弯身坐了上来。他带着一身的凉意,刚坐上来就迫不及待凑近宁声脸庞,密密匝匝捧着他亲了亲。冰凉的嘴唇贴上来,柔软的舌头顶进口腔,温柔地扫过他。双手自觉地环住宁声,顺着腰线
他凑近宁声,恶狠狠地撂下五字评价。
他推门离去。
在学校每周最愉悦的事就是贺梓晨的爸爸来学校探望贺梓晨,那也是他能借机在贺叔叔身边撒娇卖乖的日子。那时的贺冥在他眼里高大英俊知识渊博又可靠。以至于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心里为他埋下了一颗小小的种子,天天悄悄小心地照料着,呵护着,但这颗种子还没来得及长大,就被贺冥一脚碾碎了。
刚走出厕所,便看见黑暗角落处闪现出一个人影,穿着一身劲装,皮肤黝黑,鸭舌帽压得极低。
“就我一人。”面前人冷冷开口,如果不是第一天和他见面就做了“深入交流”,宁声还真会被这个无口酷哥的表象唬到。
整个隔间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
他张张嘴,又无言地闭上了。
“!”宁声瞠目结舌地看向他,“从一开始?那你怎么不过来救我?!”
他自己说完,还纠正了一个口误,抽抽搭搭地哭个不停,双手还被压制在头顶随着抽泣轻轻耸动着,聂容听不知道如何是好,讪讪地放开了禁锢着宁声的双手。
聂容听眸色深沉,沉声道,“别胡闹了。”
他甫一松开钳制,宁声就把身体蜷缩了起来,在后座缩成小小的一团,把脸埋在膝头压抑住声音哭了起来,他其实哭的声音很小,只能听见微弱的抽气声,但还是让聂容听双手不自觉握紧了方向盘。
聂容听皱眉,“你不是自愿的吗?他把你抱在怀里,看着很亲密。”他双手不自觉地收紧了,把宁声紧紧箍在怀里。
他不解气地现出爪子,在聂容听胸前胡乱抓挠了几下,这力道对聂容听来说也就是小猫挠痒痒,脸色不变,把不安分的宁声径直塞进了车厢。
他刚一落座在驾驶席,宁声又从后面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聂容听左右摇摆躲避着肉爪子地袭击,只听见爪子刮在粗布鸭舌帽上传来的沙沙声。他不胜其扰地躲避了会儿,终是难以忍受地起身一招制服了宁声,把他双手按在头顶,压制在后座上。
聂容听面色不变,“没人问我我就不说。”
“你……!”骤然失重,宁声连忙伸手环住他肩膀,这人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坚硬虬结如磐石,宁声知道这下面蕴藏着怎样的力量和爆发力,他倚在聂容听胸前,踌躇了会儿,开口道,“……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这时,一辆跑车轰鸣着高速向酒店大门这边驶来,停车时发出刺耳的急刹声,引得所有人都将注意力移到了那里,只见一个人跌跌撞撞地下了车,连车门都没有关,狂奔着进入了酒店。
“从最开始。”
宁声被他铁钳一般的大掌按住难以动弹,手臂举在头顶,衣服上滑漏出一截细白的腰肢,就像是小猫敞露出柔软的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