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主,你比出院那会体重还下降了2467克。”阿内克索凝重得审阅着传感器同步到终端的数据,表情沉重宛如刚刚得知首都星被攻破了。
希尔洛发现了灰眼睛里的狡黠,抽动着嘴角,说:“别闹了。”
阿内克索一脚踢上洗碗机的门,转头道:“这话可对我没用了,是我雄主也不能倒饭。现在我要在家里实行独裁统治,”他一手摘掉围裙,扔在桌台上,赶在雄性黑着脸退出厨房之前一把抓住他,结实的肌肉手臂锢在希尔洛后腰凹陷处,残酷得绷着脸说:“不听家庭主雌的话,会被暴君抓起来狠狠惩罚。”
所谓一物克一物,必要时可以灵活运用自己的优势进行谈判。
他听到了匆忙的脚步声,抬头一看,果然是他饲养的凶兽不知从哪个角落扑张出来。
希尔洛面无表情:“你想太多了,不存在的。”
雌虫慢腾腾朝他微微鞠躬致礼,假装谦逊道:“关心您的身体状况是我的职责,雄主必须配合。”
原以为表明态度后雌虫会稍微收敛,然而第二天回到家后,希尔洛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雌虫不但没意识到自己行为越界,还变本加厉了?!
“你今天不给我把这碗肉吃下去,就罚你肏我两个小时整!”雌虫咬着牙威胁道。
希尔洛走到窗台前,仔细端详了一会,说道:“你是谁?翻了我家窗户还冒充我雌妻管制我。”
希尔洛表情古怪,掺了点被看透的恼怒。然而他的妻子装作看不懂他命令其闭嘴的暗示,恍然大悟接着道:“雄主当时怕我离职回归家庭按守则办事太过屈辱,还偷偷专门仔细看了?”
希尔洛冷漠注视着铺满了整个门厅传感器,面积超过一百平的工程,对站在门厅与客厅交接处的雌虫厉声道:“阿内克索,你别做得太过分。”
第二天,希尔洛照例下班回家,他刚刚将门关上,迈开步伐,踩中了门口第一块砖,他低头看了看,觉得脚感有些不对劲,前进了一步仔细观察,砖块随着重量迁移而微微倾斜了。
希尔洛眯起绿眼睛,似笑非笑道:“那我非要违抗命令,挑战阁下威严呢?”
“你就不能从我腿上下去?”希尔洛被迫说出实话。
好在他们家的主卧在一楼,阿内克索绕进了花园里,单手卸掉一扇窗户。他长腿一伸,想跨进去,却忘了自己还怀着孕,尴尬得卡在了窗沿上。
阿内克索朝下举起碗,朝下看了看,往后腾了点重新夹紧腿肌,赤裸的脚腕勾在雄子小腿上,说道:“你腿岔开点,我好往后坐。”
今天,阿内克索思虑再三,决定采用怀柔政策,放弃高压统治。对他娇贵的小花儿当然不能来硬的,雌虫如此反复在脑中给自己强调着,端着碗来势汹汹坐上了雄性的大腿。
“好重。”希尔洛避开送到嘴边的叉子,故意嫌弃道,“你的大肚子抵着我,我怎么吃得下去?”
“不能,少将,这是命令。”握在SSS级雌虫手里的叉子可以随时变成致命的凶器,可在雄性面前,它软得连最廉价的塑料叉子还不如。
听啊,委屈呜咽的嗷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故意给凶兽设下了夹子呢。
“雌妻守则里哪有这一条?!”
凡事都是阿内克索得利,也想得太美了。希尔洛略一思索,拨开他的手,主动将脸贴在雌虫胸膛,在他怀里扬起脸轻声问:“我不吃饭还要陪你做两小时剧烈运动,你不心疼吗?”
阿内克索半坐在窗台,上不去也下不来,生怕强行使力伤到孩子。生着闷气的雄性看见他这幅样子,忍不住笑开了。
阿内克索心里了然,这小虫果然是在跟他就身体问题闹别扭。“我是来偷人的。”雌虫一本正经解释。
简直像是野兽偷腥不成,踩中了兽夹子,凶狠的兽王阴沟里翻了船,现在动弹不得只能任人宰割了。
“雄主,快来救我。”
希尔洛内心吐槽了句:不要脸。还是伸手小心将他托了下来。
“.……我是你雄主。”希尔洛抿起薄唇。
然而他没有想到,雌虫这次是来真的!家庭主雌一旦认真起来,对家中成员的饮食和体重控制简直能上升到变态的严厉程度。
希尔洛退回去,蹲下,用他的新右手稍微施了点力,将伪装成瓷砖的体重踏板连线掀起,传感器线路断裂,火花噼啪作响。他经过雌虫身边,大大方方将弄脏的手掌在雌虫的白衬衫下摆蹭干净,不顾雌虫不敢置信的神情,径直走进房间摔上门。
阿内克索从容应答:“您的妻子在昨日晚些时候专门差遣规则委员会加上的。不过……”他露出了思索的神情,“雄主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详尽?现行守则共有784小条,难道——”
“………算你狠!”雌虫面上表情几变,不甘心得说:“那
实在是太过夸张了,居然趁他不在掀了全部地板,毫无意义又耗费时间的做法。
“希尔洛,好宝贝儿,快过来给你年迈的老妻子搭把手。”